她稍稍放低姿态,对太后拱手道:“还请太后娘娘息怒,虽然奴婢刚才的话有所冒犯,可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久前,太子殿下就已经知晓永寿宫库房失窃一事,那其中想必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听闻那窃贼,至今还未追查到下落,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当年之事难道您都忘了吗?
太后娘娘,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无论是当年元妃之事,亦或是六年前青王中毒一事,迟早有一天,青王都会知晓,您的身份也会被揭露,到时候,这南庆还能容得下您吗?您又该何去何?”
随着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出,太后虽怒意未消,可神色明显有所松动。
“你们这是在威胁哀家?”她咬牙寒声道。
“奴婢不敢。”
太后冷哼一声,“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还有何不敢?”她目光冷眼看向丹阳,“不过话说回来,阔真太子身边的人还真是巧舌如簧,方才一番话下来,竟是连哀家听了都无反驳之词。”
丹阳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她依旧淡定道:“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你如此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吗?”言语间,尽显太后威严。
丹阳抬眸对上太后的视线,振振有词道:“奴婢当然怕,只是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几年西梁愈发不如从前,作为西梁子民,奴婢自然懂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太后娘娘身处高位已久,又岂会清楚西梁百姓的苦楚?”
太后闻言,不禁心中冷哼。
这是在嘲讽她只顾自己在南庆享乐,却不顾西梁百姓的死活。
可当年,她不过是一名宫女所诞下,在宫中受尽欺凌,机缘巧合之下被西梁皇室自小培养成细作,而后又离开西梁,孤身来到这南庆,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花费了多大力气才保全性命,最终坐上这太后之位。
这些,又有谁记得?
他们有何资格来评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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