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声声连响,灯火如龙,不是过年却胜似过年,这片土地上,积攒多个月以后的蓄势终于要在今日爆发。
秋风瑟瑟,气温微凉,然而各种活动都已经开始举办起来了,比起裕丰县竞选时的规模犹有过之。
中州城涉及面更加广阔,竞选皇商的事是朝廷的任务,不妨碍当地官吏添油加醋做些自己的事,比如将皇商竞选打造成活动吸引商户们来此地行商,带来庞大的人流。
之所以会这么做,大概和秦国伐魏的战事有关,中州城的粮价要比裕丰县高出三成,简单的一条信息,背后却是惊人的恐怖事实。
粮食短缺带来的后果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想要暂时稳住局势,就必须要官府自己花银子解决。
借助皇商竞选的喧嚣热闹各地暂时将财政压力掩盖下去,各自都在托人寻找着解决办法,所以今天,街上能看到许许多多官吏出行所乘坐的马车,把路都堵住了。
知府大人府邸后门,有个人影靠近,有规律的敲了两下,把一封信件塞进门缝之后快步跑上大街混进了人群里。
信封由家仆手拿亲自送到知府大人书房中,他名叫陈学书,原是前朝一破落小民,但眼光独到,早早就看清韩国气运日落西山,果断迁移投靠了秦国。
并且为其绘制地势图纸,提供可靠情报,使得秦军兵卒在南岸登陆时能够迅速展开布置,他也如鱼得水轻而易举就摆脱了农民的身份。
曾经的父老乡亲痛骂他是卖国贼,对此他毫无所谓,国不国的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连吃饭都抠抠搜搜的人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他想,爱国换来的下场大概就是如此。
陈学书看见信封面上并未落款,便知道写信的是谁,拆开细读之后面色隐有怒意,深吸一口气把信件放到烛台上烧掉。
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步,思索良久后喝骂说:“蠢货就是蠢货,当今朝廷的官船都敢劫,宋义真是疯了!”
“老爷,那我们是不是要...”心腹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些年来,宋义在黑风岭占山为王,以仁义自称,吸纳五湖四海的江湖武林人士,说得好听,不过都是群凶恶无良之辈,没有朝廷默许他们怎么可能壮大。
秦朝是以武立国,但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陈学书抬手制止,脸色在细想后缓和下来,重新坐回案几后,“吃饱饭就砸锅,到时也别怪我不客气,此人是留不得了,可惜养了那么多年,咬人的狗不是好狗,等肥一点再杀了罢。”
心腹道,“那我们该如何回复?”
“回复?让他继续等着,这种人,憋不住了会自己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