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想象之中的大侠和衙门印象,都是从一次报官,第一次接触所谓侠客开始改变。
打架斗殴,欠钱不还的事时有多见并不新鲜,张叔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受不了甚至还想跑,却被大汉一掌拍倒在地。
鲜红的血从嘴里吐出,牙齿都掉了两颗,在天下一锅食肆对面的房檐下,站着两个衙役。
这种事在松烟坊司空见惯,而且老头欠人家钱,还不上被打,朝廷并没有设立相关律法所以衙门几乎不管。
可是看着老头奄奄一息的样子大汉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个戴着佩刀的衙役把手按在刀柄上,顶着小雨穿过雨帘。
“刘鬼,再打他就要死了。”这名衙役面无表情的来到大汉旁边,出声提醒道。
名叫刘鬼的大汉停下手,看到衙役时并没有惊讶本不想理会,瞧到对方把手按在刀柄上了,才笑说:“哦,原来是沈炼沈班头。”
沈炼盯着刘鬼的动作,见他松开手将老人丢在地上,按在刀柄上的手方才移开。
地上的张叔看到差役身影,伸手抓住沈炼裤腿,爬到他身边后颤颤巍巍起来躲在其身后,颤抖道:“刘爷,我一定会还的,一定会还的...”
或许是沈炼的身份或是他身上的武功,哪怕比刘鬼矮上许多,对方也并没有再进一步动作,给了面子。
刘鬼擦擦手上血渍,点头道:“行,看在沈班头面子上多给你五天,拿不出银子就把你儿子的媳妇压在我刘氏赌坊吧,正巧缺个能干活的女人,哈!”
说罢,刘鬼带着他兄弟转身又回食肆去了,张叔对沈炼和另一个衙役点头哈腰一阵,说了几句好话以后扶着墙往家的方向回去。
等人全散了,跟在沈炼身边的新同僚询问说,“沈大哥,这人是谁如此嚣张?”
沈炼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躲在房檐下在松烟坊继续巡视,“刘鬼,刘魁两兄弟,经常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但碍于没有证据衙门一直没能缉拿归案。”
“怎么会,他们武功很好?”
沈炼点头,“刚才动手的叫刘鬼,斩铁流四品实力,他兄弟刘魁,斩铁流三品,都练得一身硬气功,早年间是红叶寺弟子后来被赶出来了,身手可不简单,同境界少有敌手。”
年轻的衙役哑然说不出话来了,江湖和他们离得并不远,但是武功境界什么的就太过离谱了,在衙门当差的巡街,杂役,是个能找一个会武功出来的都很难。
身怀武艺的强人,哪会心甘情愿当个小差,除了眼前这位沈炼沈班头,估计就找不到第二个了,而且对方是秦人,情况更是不一样。
两人慢慢走远,天下一锅食肆里的热闹还在持续,沈炼回头看了眼细雨里的楼阁,又转回去。
他最看不惯奸邪贪腐之辈,可是世道如此他也没有多少办法,自从前几年爹死在海上,朝廷便让他接爹的班。
然而奸臣当道,位子最终给人代替了,落到他身上,不过是个简单的衙役而已,自己都吃不饱饭,又哪有多少力气去帮助百姓...
远在另一头,雨幕绵延的小院里,李幼白打着油伞回家,手里提着一串新鲜的肉。
推开房门里边黑暗静悄的,李幼白放下手里东西谨慎地慢慢进去,随后,一个身影突然从房梁上落下一把将李幼白抱在怀里。
双手按在李幼白纤细的腰肢上不断揉捏,引得她哈哈大笑。
油灯亮了,突然被吓一跳的李幼白捶了一拳风铃胸口,欢乐的打闹声随着细雨飘远在这古城的裕丰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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