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死伤惨重,各退五百里休整,无名城以及顺安城药材价格随之上升,粮食出现短缺,对丰裕县同样影响不小。
许多药铺医馆不得不关门不再接客,许多染上疾病的穷苦百姓坐靠在药铺医馆外。
隔几天才被人发现,等待医药救命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尸体发硬保持着蜷缩靠门的姿势,可惜那扇救命的大门永远不会第一时间对老百姓敞开。
“这医馆就是无底洞,能不能救就看你钱袋子鼓不鼓,中产阶级在医馆面前同样是个屁,大病一场便能将家财耗光,小屁民更是蝼蚁一样的东西,远不如及时行乐。”
李幼白两世为人亲眼见过江湖恶贼,贪官污吏,人间黑暗罪恶与战乱苦痛,愈加认为丁丑前辈的话说得有理。
苟且偷安忍辱负重生活一百年,还不如痛痛快快开心十年自在!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惆怅...”
哼着古怪腔调的歌谣,李幼白快步往锻剑坊过去,腿法与心法稍有起色,不能让外事分心。
十一月初的这天,李幼白在自家院落中练习着腿法,一招一式标准有力。
老树上的叶子慢慢变得枯黄,风也凉了,耳边的蝉鸣声早已远去。
一封请帖从顺安城送到丰裕县,写着神医李幼白亲启,还有一卷画轴。
红色透露着喜庆,李幼白拆开信封,内容大概是李画青与楼家二公子于明年除夕前完婚,特来信告知,到时务必来吃上一杯喜酒。
她摊开画轴,上边是李画青第二次给自己画的像,如久梦初醒,她忽然明白李画青当初舌吻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比你众叛亲离与我相依为命,我更希望你获得自由快乐的活下去,哪怕我们彼此相忘于江湖。”
李幼白瞳眸倒映出渐落夕阳的火红,嘴中喃喃言语随秋风飘散,很远很远。
第七年一月,无雪,北风却啸叫狂吹着。
天还没亮,李幼白就已经绕着丰裕县跑了一圈,嘴里喷着热气。
体型没变,身体却越来越结实有力,她手里提着两串猪肉来到锻剑坊。
推开最里面的院门后也不敲门,径直走进了允白蝶的房间里,她刚起床,随意披着一件亵衣,嘴巴咬着发带正系头发。
“今天怎么那么早。”允白蝶奇怪道,随后目光便被李幼白手里的猪肉吸引。
李幼白笑得真挚,“又是新的一年,自然要来得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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