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糙米也要七两银子一石,别说百姓,换做是她想要买都有点压力。
视百姓如猪狗牛马随意宰杀驱使,如此王朝,亡了好啊...
李幼白早已对腐朽的世道心生痛恶,随着余正的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压制住这股情感。
各家名着读得多,到头来依然是空寂虚妄而已,书读百遍,没有真切实际亲身经历,其意难以自见。
隔日,天际边亮起了一丝金光,在冬日微暖的光束里,李幼白缓缓睁开眼。
昨夜在榻上将就,睡得还算安稳,来到床边替李三妹把脉,如她所料,病已经好了。
天书加上特制的药汤,普通病痛根本嚣张不了多久,李幼白小小算是收获了一份功德。
穿好衣裳前去监牢点卯,路上本想找个摊子解决一下肚子饥饿问题,连着看了好几家,发现以前出摊的老面孔全都不在了。
李幼白让狱兵停下马车,买了袋煎饼吃,随意向摊贩主打听道:“以前在这附近卖豆腐脑和烧饼的伯伯和婶子呢?”
摊贩主见眼前姑娘坐的是官车,不敢怠慢,冥思苦想好一会反复确认后才答道:“卖豆腐脑的老伯年初的时候就冻死了,至于卖烧饼的婶子...”
他放低声音,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了她一串钱,拿回家没捂热就被人全抢掉,连带她那摊子都没了,也是没能撑过冬天,可惜了...”
摊贩主说罢连连摇头,不知道他话中可惜的是一条人命,还是那一串钱,反正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留下李幼白僵愣在原地,好半晌,她才回头钻进马车继续往监牢走去。
“医术,钱财,流于表面,并不能真正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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