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醒来去医房没看到允白蝶的人儿,她走到前院,抬头便看到她在房顶打坐练功。

她周围似乎有层阻隔,晨雾被隔绝在外,无法靠近分毫。

“大师就是大师。”李幼白赞叹一句。

临走前给师傅上了三炷香,只要自己还在山庄里,礼数就不能断了。

乾山寺在万乾山以西三十里外,她从未去过不认识的路,记忆中,师傅李湘鹤也没有与和尚们接触过,可能有,只是自己记不清而已。

关于师傅的记忆,自己却是越来越模糊起来...

没有天书加持,李幼白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行李中装着的多为食物,少量盘缠,有允白蝶在场,她不想有太过异常的举动。

行李被全部装在一个木箱里,李幼白推着出来,像推箱游戏中的像素小人,一步一步艰难挪动。

房顶之上,还在恢复着内气的允白蝶听到底下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她收起功力轻飘飘落到李幼白跟前。

“我来吧。”

李幼白退到一边,用手帕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小口喘息,假装娇弱。

实际她是真没力气,故意把声音弄得尖厉,哪怕白娘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吧,毕竟她武功那么高。

马是陈叔新买的快马,借来用几天,等从乾山寺回来的时候再还回去。

沉重的木箱被允白蝶轻松抱起放进车里,然后牵着马儿出去,李幼白跟在后头,关门落锁。

允白蝶侧身坐在车轩上,回头望着镜湖山庄的木门,旁边木墙仅仅比一个七尺男儿高上一点。

莫说武人,连普通人都防不住,就算她放有毒钉,可一点隐蔽性和章法都没有,盗贼来踩几天盘子,溜进山庄里行窃就和回家一样轻松。

见李幼白还煞有其事的锁住,丹唇上扬,“你想防谁?”

“防君子不防小人。”李幼白来到车轩下,满脸无奈。

她当然清楚允白蝶脸上的笑是什么意思,可总不能叫她不锁家门吧。

允白蝶稍微细想,知晓话里还有其他意思,笑了,“你这话还真有意思。”

伸出手将李幼白一把拉上马车,允白蝶的手要比李幼白大上许多,手心全是练剑出来的茧。

李幼白还没习过武练过兵器,双手白嫩似玉石,这一碰,磨得她手心酥酥痒痒。

等她在车上站稳时,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头钻进车里藏起来,允白蝶没在意李幼白奇怪的举动。

一拍马鞭,整个人靠在车架上一腿曲着,剑在怀中,以慵懒的姿态驱赶马儿下山。

马车里,李幼白依靠在坐垫上抱住自己缩起身子,一点都没有神医风范,反而像个初出闺阁的小女孩。

“女身男心,我不会成女铜了吧...”

李幼白小声碎碎念,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来驱散刚才因触碰产生的羞涩感。

古时的思想封建程度要比现代社会严重上百倍,同性间的爱情都难以得到祝福,更别说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