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就此在楼中等待的医师连忙迎上去,并且端上热酒急切询问难民营中的情况。

“快死了!那流民终于快死了!”跑进来的人影喝了口酒,压低声音笑说。

众人相视一笑,对视一眼后有人便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我等先声夺人压压那几个女医的气焰,顺便将李幼白也打压了,无论她发不发生,这行医不慎的名头都要落到她身上,日后想要洗刷可就难了,我等在顺势出手将那流民救活,岂不美哉?”

“言之有理!”

纠集好人手,一群人换上棉袄迈着阔步乌泱泱离开醉香楼往县城门口方向过去,立在门口处打盹的小二见状,立马跑去后房告诉掌柜,掌柜又差人去找林家此地的管事。

“你说什么?那群治病的都跑去难民营了。”林家管事仔细问话,大概了解完当时酒楼中情形。

无论施粥还是施药,都在他的预料范围里,知晓李幼白是被人下了绊子,告诉上头还没回信,他也只当不知道,任由李幼白告病休息。

如今这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挑事,直接站出来让他们停止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并不可能,此类人哪怕寄人篱下吃他人饭食,心中傲气还是有的,如若真让他们难看,只怕日后名声落不得好。

他要是办不好的话这位子今后可就没了,想了想,叮嘱说:“你找人通知陈大,衙门那边也说一声,让他们不要理会,难民营里的情况你给我盯好就行。”

“小的明白。”

随着一群医师大张旗鼓的走向难民营,许多置身事外的看客也加入其中,天寒地冻也不能阻止他们看热闹的兴趣。

而且今日阵仗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纷纷揣着手跟在人流左右两侧,一时间闹哄哄的没个主次,互相询问打探,如此便又能吸引更多的人。

由茅草与粗枝烂木搭建的棚屋里,隐隐传来妇人悲切的哭泣声,木床草堆上躺着一个干瘦汉子,身子单薄无衣可穿,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唯一能保暖的便是身上盖着的干草堆。

如此做,守在床边的母子二人又冷得打抖。

棚屋中还有许多流民冷眼旁观,坐在床上抱紧怀里的草堆,生怕被人抢去,呼的一声,用来阻挡屋外寒风的帘子被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