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胸口闷闷传来：“对不起，是我不好。”

顾晏清垂眸看了眼女人的发顶，没有说话，走到车前，轻轻把她放进副驾驶，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顾晏清没有立即启动车子，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扭头看向苏妤。

“为什么道歉？”

苏妤难堪的低着头，大波浪狼狈的垂在脸颊，遮住她泛红的眼眶。

“因为……因为我家里人……”

顾晏清声音微凉：“我的意思是，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苏妤微愣，缓慢抬头看他。

顾晏清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中途又改变轨迹，直接擦掉她脸上的泪珠，不算温柔，甚至是生疏，但也尽量放轻力道。

“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家里人。”

顾晏清自己也没问过，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不重要。

她家里人不重要，她也不重要，一个没有结果、迟早要分开的女人，不那么重要。

可是现在，他忽然有点想了解她。

闻言，苏妤纤长的睫羽低垂。

“没什么好说的。”

安静片刻，她缓慢说道：“我家就我爸妈，我弟，我，四个人。”

顾晏清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似乎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苏妤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们从小更喜欢苏家宝，看我长得漂亮，就跟我说，让我以后找个有钱人嫁了，好帮衬弟弟。”

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他们说的，我不在乎这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就算你不愿意娶我也没关系……”

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她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用力扣住身下的真皮座椅，难堪极了。

苏妤的不安与紧张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顾晏清面前。

他敛目，缓声道：“不用解释这些，我知道。”

苏妤狼狈的低下头。

狭小的车厢弥漫着难言的苦涩。

车子缓缓发动，推背感传来，苏妤拨了拨头发，遮住脸上的表情。

她看向窗外，目光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