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为同伴而活!无愧于心!

他们去山区宿营,结果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小地震,城里除了有较强的震感之外倒没什么危险,可是在山区里,却发生了山体垮塌,他们整个营地被倾斜而下的泥土给淹没,所幸他们只是收到了波及,并没有正面遭遇垮塌的泥土,所以整个营地只有一部分宿营地遭到了掩埋。可是就算是这样,整个学校有一百多人被掩埋,而桓文则是被掩埋之后还被救回来的七人之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正宗的死里逃生。

“我那些同伴呢?他们……”桓文此刻已经分不清之前和怪物的战斗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的临死前的幻觉了,他只觉得喉咙发痒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

父母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你们帐篷里,只有你活了下来,他们都……”

还是没能活下来吗?桓文心中充满了悲伤,虽然已经有了这种准备,可是真的听到父母确认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疑虑,那天晚上的一切到底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如果说一切都是真的,那那么多不可解释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但如果说是幻觉,可是那一切又发生得如此真实,同伴的鲜血泼洒自己一身时的那种滚烫,那种刺鼻的血腥味到了此刻都仿佛还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这怎么可能是幻觉?

父母在一旁安慰着,桓文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此刻只想静静,最后父母在他的要求下,带着深深的担忧,还是离开了病房,此刻病房之中只剩下桓文一人,他的只觉得自从那天下午哪个长梦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变得如梦似幻,自己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如果这一切都还是哪个长梦的话,那就快让自己醒来吧……

然而桓文并没有发生什么从梦中醒来的事情,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从探视的人,从医院里交谈的医生、护士、甚至是路人之处了解到,自己能够在山难中活下来,全靠帐篷里的同伴,是他们用身躯在泥土掩埋过来之时候,把自己围在了中间,并形成了一块相对密闭的空间,而他正是利用这个空间中的残存空气才支撑到了救援队将自己挖出来。了解到这一真相之后,桓文差点崩溃了,自己这条命真的是同伴救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万虫噬咬般的疼痛。这噩梦一般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等桓文伤好要出院之时,一些记者蜂拥而至,他们想采访一下这个死里逃生的学生,可是桓文根本不想和他们说什么,最后在医院医生的帮助下,他们一家跳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后边怎么善后,桓文不清楚,反正自那以后,所有学校都再也没搞过这样的校外研学。在桓文出院之后不久,由市领导出面,召开了一场集体追悼会,为在灾难中死去的师生哀悼,桓文作为为数不多的生还者,他坐到了专席上,他聆听着市场慷慨激扬的追悼词,听着同学之中那些关系本来不好,甚至根本不是一个学校,根本不相识的人为了名利,在麦克风前惺惺作态,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念着那些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哀悼文章,他只感觉恶心想吐,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发生了改变?自己为什么会显得和整个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

桓文坐在台上觉得如芒刺背,浑身都不对劲,当追悼会进行到最后时刻,所有人给亡者献花之时,他看到了九对老人,那是他同伴的父母们,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天意使然,这九队老人走在了一起,他们此刻泣不成声。

见到他们,桓文脑海中就想起同伴们在自己面前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时的画面,这些画面让他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被分裂开了,这让他头痛欲裂,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他绝对没有面目去面对自己的同伴。

想到这里,桓文再也坐不住了,他从专席上跳了起来,发疯一般的跑到了这些家长的面前,然后不顾一切的给九对老人跪下了,他不管不顾这些老人诧异的目光,不管在场的老师和其他家长的疑惑,不管摄像机和闪光灯的照射,他泪流满面大声的说道:“叔叔、阿姨!我是桓文,施戴宇、米无离、陈搏里、王娴颖、张阔、孙藐、羽灵儿、徐明达、还有范思贤,他们都是我兄弟!我的命是他们救下的!叔叔、阿姨!今后我这条命不是我一个人的!那也是他们九人的!我承他们九人之命我也必将承他们九人之责!所以从今往后,就让我替代他们来孝敬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