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少卿来找他,说谢壬祈要见他的时候,他从自己编织的梦里瞬间回到了现实。
他是燕王的庶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参见王爷。”他拱手行礼,自从被宋华菱骂过一顿之后,他就不敢再攀亲情了。
谢壬祈倒是温和得很,微笑道:“兄弟间,不必这么拘礼的,坐。”
不是上位者的压迫态度,使得他心头放松了些,但他整个状态依旧是不安的,惶惶然地坐下,道:“是!”
他本以为谢壬祈会和他闲聊几句再问的,殊不知方坐下就听得他问了,“庐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谢如龄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双手蜷在袖子里头,紧紧攥住,这样冷的天,手心都出汗了。
他知道他是要做出选择的。
在他当了大理寺司狱的时候,他心里千百回地想过,想来想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是陈少卿见他心绪不宁,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只做好眼前事。
没想,就没有答案,现在面对谢壬祈的提问,他发了一会儿呆,再看着他摄人的目光,脑袋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道:“庐州有兵,但有多少我是不知道。”
“你是从何处得知?”谢壬祈问道。
谢如龄在说出庐州有兵之后,心慌了一下,之后反而镇定了许多,原来做选择也不是很难的。
他便坦然地说了,“在燕州的王府里,书房有两层,我总是窝在二楼里看书,有时候一看便是一整天,听过他们在底下谈论过几次,但虽说是只隔着一层,可书房实在太大,我很多是听不清楚,庐州倒是说过好几次,除了庐州,还有雍县,赣县,浮县,罗县等地,还有几个地方我不记得名字了,还听到有一次,他们说送粮草去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