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则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坐在暖炕上小声抽泣着,有两个妇人正在帮她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这一刻,田宝儿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母亲,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赚钱有多难?为何你还是改不掉自己的坏毛病,难道你今天发泄完,明天就不过了吗?”
可能是他的脸色太吓人,王氏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有些胆怯地说:“我也不想这样,那还不是他田大福逼我的,如果他不动手打我,我也就不会……”
事实摆在面前,她竟然还在狡辩,田宝儿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自打他从江南回来以后,爹娘就像两只斗鸡,三天两头吵架。没有几天安宁的日子,重要的是,每次吵架都是他娘挑起的战火。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您若是实在不想过了,那就和离吧!房子留给你,爹和我一起去镇上生活,免得你们每天吵得鸡飞狗跳。”
田宝儿不相信父亲会无缘无故下手这么狠,肯定是娘触碰了他的底线,不然绝不可能。
此言一出,众人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瞠目结舌,这还是头一遭见到,支持爹娘和离的儿子。简直是凤毛麟角。
小月的母亲王大娘抬头凝视着田宝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老丈人那边知晓此事后,对你产生别样的看法吗?”
田宝儿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岳父岳母皆是明事理之人,绝不会因为此事而反悔将女儿嫁给我。王大娘,您大可不必忧心。”
他娘的为人,张家老两口怎会一无所知?毕竟当初是他们先相中了自己这个人,又怎会不打听自家的情况?
所以田宝儿才这般胸有成竹,毫无惧意。
倒是田小蕊看到她娘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如刀绞,急忙飞奔过去查看,见都是些皮外伤,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然后转身怒视着田大福,“爹,您怎能下如此狠手,就算她有弥天大错,也陪伴您度过了这么多年啊!”
虽然来的这一路上,哥哥已经对她讲过,因为父亲想缓和与大姐之间的关系,偶尔便会拎上些许东西去看望两个孩子,但每次都会遭到母亲的冷言冷语,两人为此没少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