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佝偻着身子,在风中好似要被刮倒一样,一点一点朝我靠近。
“苟旦?”
沙哑的声音朝我喊来。
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我妈跟老狗。
在这里碰见他们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正是被我跟沈临风起诉的,是被告。
不过他们两个看见我的眼神,弱势了许多,甚至不敢直视着我。
老狗也因为常年酗酒,导致走路都飘飘然,浑身酒气,身体衰老得跟七八十的老头似的。
我妈也瘦得厉害,她想抬起头看我,但却不敢跟我对视,只敢用余光偷偷观察着我。
可怜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散发着。
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怜他们。
但这两个人,跟沈临风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回去吧。”
我朝他们两个喊了句。
“回到你们应该待的地方去!”
回到那个我本应该遗忘的地方去。
未来的世界,不会再有你们的存在了。
我妈微微抬头不解地看着我:“你不是要告我们吗?法院通知我们来的,苟旦,能不能让我们少赔点钱,我们......”
“我不起诉你们了!”
我继续大吼。
“你们走,回家去!”
我的话,让我妈跟老狗吃惊起来,他们身子前倾朝我靠近。
“苟旦,你说的是真的?不告我们了?”
我妈的语气渐渐兴奋。
佝偻的身子也稍微直了一些。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继续朝上面的台阶走去。
我越走,越觉得身上的体重越轻,越觉得心中越静。
以前觉得天大的事情,到现在来看,却也就那样。
放下仇恨,释怀过去,迎接明天!
或许这就是“哈库拉,玛塔塔”这句咒语的意义吧。
不过,在迎接明天之前,我还要戴上面具,全心全意地去演完最后一场戏。
......
“爹!”
我大吼着,急速奔跑着,跌跌撞撞地冲到候客厅。
沈临风正跟律师有说有笑着谈论着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