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上咱家,为何叫人来说亲?”扬之恍然道:“是了,还有大姐姐在呢。谁不知珍大爷没了,蓉儿又没长成,如今是大姐姐当着宁国府的家。
想是这毕家企图娶了姐姐,就能攀上宁国府。”
婉之缓缓点头:“就是如此。”
扬之忽然回转过来:“若是如此,他为何要告诉姐姐?”
“这……”
扬之轻轻“哼”了一声:“姐姐定是诓我。”
那人言辞之中对尤太太和扬之多有贬低,婉之哪里会告诉妹妹。
只好又找了个借口:“他是看不起我们家罢了。”
“为何?”
扬之声音大了些,又立刻压低了说:“凭什么看不起咱们家?”
婉之道:“他家有百万之资,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比得过。我听他话中略有些高高在上,与在大姐姐面前大不相同,遂未取中他。”
“那姐姐何故哭泣?”
婉之轻笑:“你不常说我脸皮太薄?不过被人刺了心,略受了些委屈,心里过不去,因而掉了几滴眼泪。
我不说也就罢了,你这小妮子偏生来问,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扬之接受了这个说法,撇了撇嘴:“百万家资算什么,将来我也能挣得来,二姐姐的嫁妆我来出。”
“好好好,”婉之让她好生躺下:“好妹妹,快些睡吧。”
等姐妹俩都重新躺下了,扬之看着头顶的床幔:“姐姐信我。”
黑夜中,婉之扬起了嘴角:“我信的。”
次日一早,尤清之让子侄们都不用来请安。
黛玉和惜春也累了这些时日,遂只打算带着姑娘们玩闹一日。
尤清之见婉之扬之手拉着手前来,笑道:“妹妹们都来了一时了,你们当姐姐倒还迟些。”
姊妹们给尤清之请安问好,三个小的又凑到一堆窃窃私语去了。
婉之在尤清之对面坐下。
“昨日睡得可好?”
婉之微微颔首:“极好的。”
尤清之笑道:“惜春常盼着你们来府里玩,这回黛玉来了,你们又投契,正经多住些日子,不急于回去。”
刚拒了能拿出二十万聘礼的毕家,婉之正不想回去听尤太太唠叨,如此忙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