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出手,必定让这婆子吐口血出来才是。
但如今她是个没有管家权的新媳妇,王熙凤便没有说话。
邢夫人又对王熙凤说:“我们大房也就这么一个姑娘,你与琏儿做哥哥嫂嫂的也该记挂着她。”
王熙凤连忙应是。
邢夫人又叮嘱了迎春几句,便要出门,见司棋和绣桔站在门口,不悦道:“这两个丫头也不大成事,不如一并打发了出去,叫人另选好的来。”
两人跪下哭道:“原我们从小儿跟着姑娘长大的,哪能离了此处,求太太开恩。”
“就是这样的才不好,打量着姑娘好性,越发不尊重起来了。我再挑好的与姑娘使。”
司棋和绣桔听了这话,知道免不了要出去的了。
又知迎春是不能做主求情的,一时灰了心,便朝着迎春磕了两个头,泣道:“姑娘往后心硬些,我们竟不能伺候了。”
迎春手紧紧捏着帕子,走到她们身前,给邢夫人行了一礼:“她们两个就是有过错,根也在我身上,还请太太饶她们一次。”
邢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真真是天生一副搓得团挛捏得扁的糯米心肠,随你去吧!”
邢夫人说完便带着丫鬟仆妇们走了。
王熙凤拉着迎春走到一边:“我瞧妹妹今日听了我的话,要把屋里的规矩抓一抓。太太要送她们出去,你又为何不应下?”
迎春咬唇道:“她们是从小跟着伺候我的,情分还是有的,这是其一。”
“二来,”迎春抬头看了王熙凤一眼:“她们的性情我也摸准了,没有坏心,只要我自己撑起来,这样泼辣的丫头倒还能顶事些。
再说,我今日保住了她们,她们多少也有几分感激之情,往后自然更忠心于我。
还有,若是我不站出来求情,只听太太发落房里的丫鬟,还与从前有什么两样?”
王熙凤眼睛发亮,拉着迎春的手打量了一圈,啧啧叹道:“我就知道妹妹不是拙人,心思灵巧更胜我几分。”
迎春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我也只会这些小道,不如嫂子这般杀伐果断得好。”
王熙凤拍拍她的手,又说:“我还要让人去看着,先回了。”
迎春点点头,送她出了院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