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谁送来几匹哆罗呢的料子,叫人拿去给姑娘们做两身衣裳吧。”
“是,太太。”
宝玉病了,又被贾母拘在房里不得出,林齐贾蓉等方得了清净。
又有贾蓉记挂着祖父让自己去族学看看的事,遂挑了一日,带着林齐和贾芃去了族学。
贾敬当年南下,给族学定了规矩,又叮嘱贾政时常查问。
可从宝玉起,这规矩慢慢就成了摆设。
族学离宁国府不甚远,不过一里之遥。
是日一早,三人便到了族学。
只是从卯时等到了辰时末,才有一位老先生慢悠悠地走进来。
三人上前问好,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老先生忙让请起。
“不知敬老爷可回来了?”
贾蓉笑道:“祖父不便奔波,此次便没有回京。”
老先生摇头一叹:“原我还想与他亲自请辞,罢了。”
“老先生何出此言?”
当初贾敬给族学请了两位进士先生,一位早被气走了。
这位尹老先生便是留下的那一位。
尹老先生叹道:“当年敬老爷亲自到家请我,束修也相当可观,我便厚颜来此教书。只是我这些年,辜负了敬老爷,无颜再留此处了。”
贾蓉忙问为何。
“你们若真想知道,还请避到隔壁。”
贾蓉看向林齐,两人点头应下。
带着芃哥儿进了隔壁没人的小屋子,又嘱咐芃哥儿不要说话。
芃哥儿安静一会儿,才刚耐不住,便听到外头传来学子的声音。
芃哥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贾蓉和林齐留心听外头的动静。
只听得外头都在与尹先生问好。
又一时,大概是都到齐了,尹先生便开始教学。
便又只听得尹先生一人的声音。
贾蓉朝芃哥儿“嘘”了一声,和林齐走到窗户边朝学堂里看。
这一看,贾蓉心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