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芃有模有样地看了一遍,幽怨地看向师叔和哥哥:“我看不明白。”
贾蓉没理他,问林齐:“师叔为何不应?”
林齐叹道:“我身世复杂,何必牵扯他人。”
贾蓉劝他:“姑爷爷要认你做义子,自然这些都考虑过,师叔何必顾忌这些。”
说完又笑:“我说呢,怎么姑爷爷偏爱考你,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
林齐摇头道:“螟蛉有子,蜾嬴负之。林大人膝下有子有女,何必再认我作义子呢?”
贾蓉把在一旁捣蛋的芃哥儿箍在怀里,一边道:“依我看,一则姑爷爷真是看重你的人品才貌,二则是姑爷爷晚来得子,怕是担忧家族后续不继。”
越说贾蓉越觉得林齐吃亏,反而劝道:“如此说来,师叔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
林齐苦笑:“哪里就到了这地步。”
两人突然发现贾芃没了动静,低头一看,见他翻白眼吐舌,倒在贾蓉怀里。
两人相视一笑,林齐假装急道:“芃哥儿怎么了?快让人去请大夫!”
贾蓉赶紧说:“不必了,瞧这样子,怕是已然没救了。”
贾芃眼珠子转了转,轻轻抬了抬手,“虚弱”道:“哥哥,还能救。”
两人憋不住,大笑出声。
贾芃知道自己露了馅,羞得把脸埋到贾蓉怀里。
见状,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外头宝玉听了笑声,不等小厮通报,快步走了进来:“什么趣事?也说与我听听。”
笑声戛然而止,连芃哥儿都把头探出来看他。
忧心忡忡问哥哥:“宝叔叔今日又发疯怎么办?”
贾蓉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是咱们家,他不敢发疯。”
贾芃放心地点了点头。
几人相见完毕,宝玉拣起刚刚林齐放在一边的书,却见是一本《酉阳杂俎》,不是什么科举用书。
宝玉遂笑道:“我就知林哥哥不是那等沽名钓誉,国贼禄鬼之流。”
听得贾蓉直皱眉:“宝叔叔,这不过是师叔闲时打发日子的书。再有,难不成我们读书科举就是沽名钓誉,做官就当得国贼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