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曾?
裴岸疑虑道,“你刚嫁来那年冬天,不就同母亲去了一次,可是忘了?”
——!
宋观舟,日子好过,你立时忘了自己何处来的?
记忆里马上翻到这段,不翻则已,一翻出来,肺都气炸了。心中冷笑,唇角下沉,眼眸里的温婉娇俏也少了许多,“四郎说的什么话,那冬日里头去,我连泉水都不曾见到,算哪门子的去过?”
呃——
“母亲……,不让你下水?”
宋观舟甩开裴岸的大手,转身同张芳慧告状,“因着我生辰八字不对,母亲与二嫂只说我不能入水,否则对自家郎君不好,去了三日,硬生生让我在屋中静坐三日。”
老萧氏,从前主母与婆母的派头,十足十的。
小小的宋观舟,根本不是对手。她纵使有脾气,却碍于父母从小教诲的礼仪修养,不敢也不能与萧氏顶嘴。
唯有在屋中自己生闷气,裴岸虽说为人夫君,可哪里是如今被宋观舟磨炼出来的暖心汉子,从前的他脾气更倔。
夫妻吵嘴,一个动不动哭喊耍赖,另外一个则迈腿就走,躲在书房拒不见面。
温溪山庄之事,宋观舟回来也与裴岸提及,但心中愤怒释然,未言三分真相,已裹挟着自己蕴藏许久的怒火,说不得好听,裴岸听得更为厌烦。
“是谁吵着要去?母亲与二嫂好心带你去,回来你又埋怨,那以后大小诸事,你锯了腿脚歇在屋里好了。”
“裴岸,你混账,从来胳膊往外拐,可还记得我是你娘子?”
十几岁的少女,立在高大瘦削的青年跟前,气得快要哭出来,哪知裴岸不以为然,“我那母亲与二嫂,好与不好,还轮不到你来品评,你才几岁,吃了公府几个月的饭,就这等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