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金拂云花容失色,幸而还有秦庆东在,扶到客房歇了下去。
二盼手脚麻利,熬了之前抓来降热的草药,服侍裴岸吃了下去,药劲儿上来后,裴岸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秦庆东无奈,唯有守在外屋。
眼看金拂云忧心不减,他难免开解几句,“宋观舟心直口快,你历来宽容大度,莫要放在心上,免得伤怀。”
若是往日,金拂云自然顺着秦庆东的话,表一番大度。
可今日里,她再是沉稳老练,也耐不住宋观舟那句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你的惊骇之语。
宋观舟——
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想来这一世,她们二人也只见过三次面,可每一次都是剑拔弩张,这次连面上都不顾,直接扯破。
宋氏啊宋氏,我小看你了?
碍于秦庆东与裴岸就在跟前,她没有精力和空时多想,唯有沉默,秦庆东见状,也知道宋观舟做得过分,只得讪讪一笑,“……回头你议亲了,我想她再不能吃你的飞醋。”
议亲?
金拂云心头瞬时如寒风过境,再无宁静。
“宋氏如此愚昧,二郎你怕是少与她往来,今儿算在我这处,我自不会把过错归咎在你头上,可换做旁人,恐怕是没这么好说。”
秦庆东略有语迟。
片刻之后还是应了金拂云,“她性子冲动,做事也不过脑子,罢了,我听你的就是。”
“……,可惜了季章,这一辈子注定要被宋氏所累。”
秦庆东摇扇大笑,“那是自然,只要宋观舟在一日,四郎定然不能纳妾,更别说旁的——”
金拂云微微低头,露出半边端庄精致的脸来。
“你同季章都是我金拂云难得的挚友,虽说将来诸事难料,可心底总归是希望我们都顺利平安。”
说这话时,她没有看向秦庆东。
因为——她怕藏不住眼里的可惜,过去三世,秦庆东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