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两个儿子眼神放光,连声附和。自家身为猎户,好容易寻了这片没有圈起的山头,做了些打猎的活计,幸得爷四个能耐,倒也攒了三间房子。
比寻常农家好一些,只是没个街坊邻里,两个儿子娶妻成了难事儿。
若得了大笔闲钱,就是去牙婆子那头买上两个好生养的女子来,也好过一直打光棍。
老大还是有些犹豫,“那大和尚虽说残了一只手,但看着眉清目秀,要是有些能耐,我们如此恐怕也难以得手。”
老二老三啐了一口。
“大哥就是胆小怕事,那大和尚残了你还怕甚,带着的小沙弥也是瘸了腿的,两残一弱,能打过我与三弟?”
何况还是一家七八口人。
裴彻在竹林密处听了个完全,这才回到屋中。
正保伺候着昏迷不醒的宋观舟吃了些汤药,看向面神清冷的师父,“真是一家子坏种?那如何是好?”
裴彻望着烛火,略微沉思之后,与正保耳语。
“我自行去了,那师父您怎么办?”又看了一眼还在发着高热的宋观舟,“四少夫人若是醒来,还能一块儿跑出去,现在——”
裴彻白面清冽,浓眉大眼,与裴岸有三分相像,如今皈依佛门,往日儒雅此时更为柔和,纵使失了半臂,可那通身气派,也不妨碍他是个俏和尚。
好容易挨到天亮,裴彻给正保使了眼色,二人一开始低声争执,渐渐却失了克制。
外头一家人竖着耳朵听来,好不容易听到那瘸腿小和尚说道,“在外我唤你声师父,实则不过是个师兄弟,你哄了张姑娘出来,本是同意允我二百两,可到现在,我半两银子不曾看到,你还哄着我去赊药与这女子吃,我哪里有这能耐?”
外头爷几个眼睛一亮,果然如猜测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