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哥儿七八岁,虽说顽皮,但多数时候懂事有礼。
可这桓哥儿,旁人只说还小,看不出样儿来,但宋观舟却莫名喜爱。
他言辞与年龄不符,添了小大人的沉稳。
寻了宋观舟,却好像是对了味,一大一小竟然说得津津有味。
“祖父请了先生,说二月完就要读书。”小宝宝认真说道,“到那时功课繁忙,恐不能来探望四婶婶。”
这话语,宋观舟稀罕得不行,“无碍,我去学堂看你。”
裴育桓又道,“大哥也要回来了。”
“是钦哥儿吗?”
“是他,二哥说他读书极好,像极了四叔。”
小小的人儿,也有仰慕的天花板,府中上下,裴渐是天,那裴岸就是所有孩儿的目标。
宋观舟叹道,“那你喜爱读书吗?”
裴育桓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又看了看引来的溪流,潺潺水声。
“四婶婶,我悄悄同你说。”
宋观舟闻言,矮下身子,附耳过去,裴育桓挨着她耳朵说道,“我喜爱读书,却更爱踏遍山河。祖父与我说了边陲之事儿,那儿大漠黄沙,我想了许久也不知,何为大漠黄沙,是个什么样子——”
“是漫天黄沙,比河沙更细,疾风袭来,裹着沙儿在空中舞动,人眼鼻口,一个不查就灌了沙子。只是风景极好,若不刮风,并是一座座沙丘,落日西下,照得黄沙金灿灿。”
宋观舟想着自己上辈子去过的沙漠地带,描绘给了裴育桓。
裴育桓百思不得其解,“风能裹住沙?”
二人一个不知如何更细致的描绘,一个却充满了向往。
“四婶,待我长大,读了书,行了路,一定欢喜。”
——定然欢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