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那女子痛哭起来,“这般人生,我过了三次,纵使我百般小心,也脱不开命运的安排。”

靠!

“你过不下去,我更过不下去,你看看,我这才了两天,小命就快没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继而失落回答,“不,你能做到。”

风吹云散,天地之间唯有宋观舟孑然一身,她撕心裂肺喊道,“你自己都逃不开的人生,为什么把我拖下水,我在现世不婚不育能吃能睡,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过,故意的!”

原以为那抹魂魄已消失殆尽,不料却回来补了一句,“你的日子真好,过上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女子不需要依仗父母、丈夫、儿子,就能活得如此惬意。”

啥?

宋观舟大脑空白几秒,继而发出惊声爆鸣,“你他奶奶的,那是老娘的生活啊,你竟然偷换!”

回答她的,是梦里虚无冷漠的声音:“好好过你的公府生活!”

一个大锤下来,宋观舟拖着被拔了脚指甲的双腿,侥幸躲过,却被倾盆的冷水泼了下来,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只见一个穿着黛蓝棉布裙衫的姑娘,正低头给她敷药,她微微一动手指,那个姑娘就抬起头来,看她睁开双眼,笑了起来,“四少夫人,您醒来就好,除了手脚,还有哪里不适?”

宋观舟没有言语,只是探头看了看棉纱蒙着的窗棂。

似若天亮了。

姑娘真头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轻声说道,“您已昏睡两夜一日,这会儿已经是卯时。”

——卯时是什么时刻,不懂。

宋观舟嗓子嘶哑,近乎说不出话来,“是早上还是中午?”

“四夫人,还是早上,天刚亮呢。”姑娘手脚麻利,快速给她换了药,又招来个小丫头端了温水过来,服侍着她喝了下去。

喉咙灼烧感渐缓,宋观舟看着头上青绿刺绣花鸟幔帐,两眼疲惫,梦里不管是真是假,她这么个烧法都回不去,恐怕以后也很难了。

宋观舟轻轻动了动脚指,却传来钻心的疼痛。

屋外传来裴岸的声音,“少夫人醒来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