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父亲去了南疆,我有些担心而已,无大碍。”
说起这个,挽然抿唇,开口说道:“我这一路从南边过来,倒也听说了几句,南疆的局势貌似不太好。”
姜翎一听就皱眉,笑意消散,追问道:“南诏这回当真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吗?”
挽然余光看见何最给他使眼色,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倒没有,只是说南诏派兵不少,抢占了澧郡,百姓免不了人心惶惶,夸张几句,不至于势不可挡的地步。”
他瞧见姜翎眉眼间的忧思,便站起身唤阿水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拿过来,面庞温和:“我带了东西给你们。”
何最看着姜翎低垂的眉眼,凝眉一瞬,问她:“午饭可要在这儿吃?你想吃什么?”
听见这话,姜翎抬起头来,眼里带了笑意:“挽然回来,自然要接风洗尘,不如我们去酒楼吃?”
挽然拿了箱子进来,看着她说:“不必麻烦破费,若你们不嫌弃,我这一路上倒是学了两道菜,可做给你们尝尝。”
“你还学了做菜?”姜翎眸子晶亮,语气也活泼了几分。
他关好门走进来,浅笑着摇头,“不算精,但也能入口。”
姜翎又说,“不行,你刚回来,怎么能让你动手下厨?”
“那我来下厨行不行?”何最哼道:“天寒地冻的,少奔波走动。”
她就笑了,眉眼弯弯,“那自然是好,何大夫的厨艺那可不比京城的酒楼师傅差,我也好久没吃着了。”
见她这副馋猫样儿,何最忍俊不禁,心想定要好好露一手,让她把这几天没好好吃的饭都补回来。
何最带小乙出门采买,他要挑些合适的菜,好给姜翎补补,顺便帮一路奔波劳碌的挽然祛祛乏累,便亲自上了街。
阿水收拾屋子,挽然还住在先前住的那一间,此时去了内室梳洗,更换衣物。
姜翎让小甲去跟周景安说一声,让他傍晚直接来小院儿,同他们一起吃饭。
天边洒下浅浅余晖,周景安便踏着这橘红色的砖石进门。
才刚迈进院门,就听见正屋旁的小厢房内传来说话笑闹声。
姜翎的笑语入耳,还伴着何大夫不耐烦的声音,周景安轻笑一声,快步往里走去。
那小厢房是厨房,何最采买完后便钻了进去忙活起来,让紫珍她们帮忙打个下手也就行了,偏偏姜翎非要往跟前凑,美其名曰要陪着他解闷儿。
何最一边观察着火候一边摆手驱赶人,皱眉嫌弃道:“你瞧瞧这是你一个孕妇该待的地儿吗?也不怕碰着你,要是你烫着一点儿,周景安来了还不知道要生多大的气,再给我这条老命要了去。”
姜翎在一旁择菜,笑盈盈的模样,不恼,也不挪地儿。
“我这不是许久不见您,想跟您多待一会儿吗?”
不然她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何最被烦的苦不堪言,推了一旁切菜的挽然一把,“你,快把这个小祖宗劝出去吧,一会儿烟熏火燎的,可不敢让她多待。”
挽然换了身竹青色的棉袍,此时正挽起衣袖拿刀切菜。
听着二人的拌嘴一直温和的听着,嘴角挂着笑。
他回身看了姜翎一眼,她挺着肚子坐在一旁择菜,还抬起头来冲他展颜一笑,明显是劝不动的。
挽然勾起唇角,回身继续切菜,温声道:“她既想帮忙,便由着她吧,否则干等也要无聊。”
何最哀叹一声,被这一个两个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