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要做手术之前,跟我约定过,在修养好痊愈以后,会陪我来这里。”
“可惜,她食言了,没做到。”
阮棠安说这些话时,语气其实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可沈妄还是轻而易举便能感同身受到她心底藏着的那抹遗憾与悲拗,沉默的低下头将她拉进怀里。
京北远郊的夜晚极其安静,只有偶尔汽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声音。
靠在沈妄胸膛,阮棠安能够清晰听到他规律有力的心跳,令她生出一种安稳感,稍稍止住了不断在她四肢百骸中蔓延的钝痛。
似乎一直在默默构思该如何劝慰她,隔了好久,沈妄才偏过头来吻了吻她额头。
“糖糖,我懂得,这个结果你接受不了,可总比你永远都在追寻一个未知的答案,反复用各种可能折磨自己要好,难过,掉眼泪,都可以,我陪着你,但你不能钻牛角尖,该试着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
阮棠安呢喃着将这几个字重复一边,抬眸望向夜空上那颗最璀璨的星星,克制已久的泪水终是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可我没办法...沈妄...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妈妈听到梅兰编造的那些话,该遭受到多大的打击?人生最后时刻她该有多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像从前每一个寻常的午后一样,能贴着她的脸,靠到她身旁,一点一点的,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等她朝我笑,再点着我的鼻子叫我小赖皮鬼的时候,我就可以再腻着她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