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踉跄了一下,长清子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将军。”
沈清安点头道谢,立在一旁等着她的命令。
周尧撑桌起身:“进来。”
她迈步走进去,桌子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你先去沐浴更衣。”
沈清安又愣住了,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吩咐走入旁边的房间。
他退下铠甲,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血浸染。
带着茧的右手,抬起捂着胸口,蹙了蹙眉,缓缓脱下衣服。
待他沐浴之后走出来,周尧正在坐在一旁的桌边:“过来。”
长清子躬身切上他的手腕,默然半晌,垂眸沉思道:“陛下,沈将军身体,因为此次受伤,身体虚弱……贫道等会开个方子,给将军调理,调理。”
他起身往外走去,房间内独留两人。
周尧睨了一眼沈清安,起身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过来,将衣服脱了。”
沈清安抿了抿唇,犹豫地将里衣解开,露出伤口。
周尧瞥见如此长的伤口,没好气地拿过一旁的药:“这就是你的无碍?”
“臣皮糙肉厚……”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若下次再这般莽撞,不仅仅是今日的跪了。”
周尧语气重,洒药的手却轻柔:“我大晟无将可用了不成?”
“臣知错。”
她不禁冷哼一声:“现在知错?方才不是不知?”
沈清安垂下头,轻声解释道:“臣驰骋疆场多年,当时那种情况,臣知道会受伤,但是臣若不救,副将便会死。”
“臣只是受伤,却挽救的是一个家庭……他的孩子才刚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