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我猜想很多妇人病,是因为经期时胡乱用草木灰、草纸甚至破布而导致的,教导病人保持经期卫生,也是防止妇人病的重要措施。”
柳如思的婶婶之前就是用的草纸,跟她私下抱怨过受妇人病困扰,在她的强烈推荐下,换上了她做的月事带,加上其他的卫生知识,后来确实好差不多了。
这些月事带也是常规的材料,只是她做了小设计,一块厚而柔软的布底,再加一片用纱布包裹的棉片,头尾两端预留小孔,可与月事带上的细棉绳固定。
为了卫生所有东西都是要煮洗消毒的,棉片可以拆下来更换,也可以整条更换。布底可以一直反复使用,但棉片洗几次就会变得硬梆梆的,所以棉片的损耗率应该会比较大。
“可,穷困女子不一定用得起这些…”林清芝对世间疾苦也是有了解的,若是条件允许,谁会苛待自己呢?
“目前定价是一文一条加三个棉片…只能希望愿意用的人多一些吧。”
这是成本价再加两成左右,因为她估算如果有人工费,这个价格才能保本,若是将来需求多就要请人扩大生产,这样就能维持价格稳定而不倒贴——赔本的‘慈善’是不能长久的。
“最便宜的月事带,没有你的这种棉片,也要一文一条…以你用的布料质量,外面卖,可能要五文甚至更高了。”林清芝却是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柳如思柔和笑着,也不推脱谦虚,做认为正确的事情,有他人认可是莫大的鼓励。
女医馆的商品,除了月事带,自然还有肥皂,一块二两皂三十文。
肥皂就不像月事带那样成本价卖了,所有材料和人工费都计算在内,再乘二,不算便宜,但这是合理范围——她这女医馆是没租金的,普通铺子还要算这个成本。
目前商品只有这两样,她还有其他的设想,但需要时间一步步来。
“思姐姐,接下来要做什么?”彩云闲下来问道,所有东西都归置好了。
“那就…开门吧!”柳如思笑道。
“诶?柳夫人,不用开业庆贺吗?”秋菊有些迟疑的问。
“这儿主要是医馆,敲锣打鼓的就不必了。而且,目前我医术不够,暂时…不用太大的名气。”柳如思尴尬道。
秋菊若有所思的默默点头…
女医馆内部分成了三间,东间是诊室,西间是预留的三个病床——估计短时间是用不上。正中间是大堂,五米宽两米高满是抽屉的药柜,足以让往里看的人一眼了解,这儿是干什么的。
当阳光落在展新的药柜上,柳如思不禁暗叹一句,褚时钰真的很可靠,其实她没想起来要做柜子,只是给了他药材清单让他帮牵线药材商…
然后别说牵线了,直接把所有药材都给她配齐了,要不是她说需要知道进货价来定药价,连进药多少钱都不会让她知道。
至于给进货钱的事,褚时钰是这样说的。
‘你要是给我钱,女医馆就别想开了。’
不知不觉又陷入受制于人+受之有愧的复杂情绪…
“思姐姐,接下来做什么?”坐了小一刻,彩云又无聊了。
“读书呗,你和梅红还得再学学。”柳如思眯眼笑道。
“啊…早知道不问了…”彩云小声嘟囔。
柳如思好笑着站起身说:“我去帮你们拿书,我自己也得看医书。”
“柳夫人…她们,在学什么?”林清芝有些犹豫的问道。
柳如思稍顿,一息的思虑后笑道:“她们都刚学会写字,我正打算让她们学论语,不过竹青的水平可能不够,林夫人要不给她们当先生?我按岳先生的束修聘用你,如何?”
林清芝眼睛瞪大了一些,连忙摇头道:“我的学问不如夫君,怎当得起?”
柳如思倒是略微侧目,本以为林清芝会说‘女子怎能当先生’或者‘怎能和夫君一样的’,没想到是从能力出发,觉得是学问有所不及,才不该得那么多…是她狭隘了,以为大夏女人都是思想被禁锢的。
“该得这么多的,因为这可是统共的束修,我这边有五、六个人分别要你劳心呢。说起来…还是我有心占便宜了。”柳如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听到柳如思的解释,林清芝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莞尔一笑:“教几人都是一样的,不教我也是闲着,减半如何?”
柳如思真不好意思了,褚时钰聘先生的年束修可是六百两,她虽然现在有点钱了,而且还有一品诰命和儿子朝阳侯的俸禄,可六百两真不是小数字…
“三百我已经受之有愧,柳夫人不必介怀,和光书院年束修八十两,可是包含学杂和食宿的,而这些现在都要您自行准备了…”林清芝劝慰道。
柳如思心头一暖,点头转身去拿书本…她突然发现,林清芝虽然气质和自己大相径庭,但骨子里却有些相似。
…
为了方便先生授课,秦皓每日两个时辰的学习限额,被集中为先生只上午授课一个半时辰,余下午后自习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