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小二只顾着喜气洋洋的算赚了多少,那两人大呼小叫的被押出酒肆也没分过心。
金燕城客栈的地窖里,黄牙子和青年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他们下九流特别是人牙子行当的,贯会看人。
他们先前在酒肆看出这人器宇不凡,但判断不是热心之人,也就没多防备,谁知这人突然发难,等被带进客栈才知道居然是端王!
褚时钰听着哭喊更厌烦,看着那个青年道:“把这个舌头割了。”
说完又想到他那眼睛以后会选出像柳如思一样的“苗子”,又补充道:“眼睛也挖了!”
这回客栈的一路上他都止不住的想,万一当初柳如思没碰到秦烈,或是秦烈没将她买下,是不是她也会在那勾栏瓦舍倚栏卖笑?
那可是他心头最向往的美好存在!美貌,心善,聪明,细致,母爱深沉却不溺爱,还有至死不渝的痴情…
光是这么想着他都怒不可遏!怎能如此,怎可如此!
青年很快就再也不能哇哇大喊,只能在地上“咕噜”着吐着满嘴鲜血,很快昏死过去。
而黄牙子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招惹了端王,也意识到端王厌恶他们哭喊,于是瑟瑟发抖的硬是闭了嘴。
褚时钰坐前面的椅子上,他铁青着脸,眼神几乎在黄牙子身上挖出两个洞,沉默了许久他才松开紧咬的牙关。
“说,柳如思的事。”
黄牙子心头咯噔一下,便知道是柳如思招来的护花使者,这在他们这行当并不少见,毕竟选的就是美人,而美人招人爱怜不需要问理由。
而柳如思不愧是人间罕见的苗子,连招来的护花使者都是金尊玉贵的王爷。但他又没得手,反而白费了许多时间精力,可真是无妄之灾!
正常他们对这样的事也有应对之策,人牙子行当哪能没有硬手段?可眼前这是端王!他还能比带兵打仗的王爷手段硬?
黄牙子很快找准了方向,硬是不能硬的,只能软,他如履薄冰般小心整理着措辞开口:“那柳翠…柳如思的爹是金燕城的赌坊常客,平日里对柳如思和其母都非打即骂,后来柳如思的母亲没钱买药病死了,柳如思自此忍饥挨饿,我看她可怜…”
“说你怎么用手段要买走她的,酒肆里本王都听见了。”褚时钰鬼话听得多了,怎能听不出黄牙子的开脱之意。
黄牙子心里一紧,暗骂自己多嘴,随后选择性的坦白道:“柳如思的爹本就是身上有点银子就去赌的烂赌鬼,那日她母亲带着柳如思进城寻她爹回去。”
“我瞧见那丫头水灵,便跟赌坊的通了气,让赌坊借钱给她爹赌,赌坊要债急不然利钱飞涨,便是典当屋舍田地也来不及,最快的就是…找牙行把女儿卖了,我早就备好了银子,出价也高,自然是找我。”
褚时钰眯眼冷视着他问:“你是在赌坊门口盯上柳如思的吗?”
黄牙子冷汗直流,这种一笔带过的细节居然被揪出来,知道端王不好糊弄,只好战战兢兢的坦白:“是在街上看见…我跟上去的…”
“是她爹自己想到要卖女儿的吗?”褚时钰又问。
“我…让赌坊催债的,提了一句…”黄牙子觉得心里发冷。
褚时钰闭了眼忍住怒意。
“接着说。”
黄牙子接着说起关于柳如思的过往,第一次要被卖时,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她爹不要卖她,被拉出门口后,小叔瞧见把他们拦下。她爹本身有点犹豫,最后小叔出了五两加上她爹那些零碎还上了债,于是第一次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