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她听到他在问。
她的视线茫然的跟着移动,看到了少女转过来的身影。
天空高远,她的背后有一棵枝繁叶茂年岁久远的绿树,阳光在重叠的叶片上哗啦闪烁,把她的脸闪成一片看不清的星星。
唯独那双眼睛,在阳光下也依旧漆黑至极的眼睛。
不像是总被喜怒哀乐填满的人类,倒像是不知道什么叫感情,只想靠杀戮进食填饱肚子的兽。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像当时的风,还带着夏日的暴烈,却又混合着初秋的丝丝沁凉。
“我叫叶十一。”
“我不会被秦家收养的。”
她这么说着,弯下腰来,俯视她的脸:“现在,我有资格对你们甩脸色摆架子了吗?”
谢青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几秒空白后,少女突然笑了:“开玩笑的,我干嘛要对你们甩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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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回转过来,我还以为她是怕了,可很久以后我才发现,她的意思应该是,她根本就懒得认识我们,自然也不会对我们甩脸色。”
冷风呼啸,荒草簌簌。
设宴楼里还在歌舞升平,这边的废弃宅院里却萧索得很。
谢青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力求突出叶空此人的可恶。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她的住处从那个小房子搬到了一个弃用的破花房里,听说是惹怒了我姑姑才搬过去的。”
她露出个幸灾乐祸的冷笑,随后却又咬牙切齿起来:“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明明她犯的错很严重,阿悟却像着魔了一样围着她转,还不许我们告诉姑姑,否则就要揍人。”
“她在秦家的那段时间,阿悟为她和好多人闹翻了,是真的打得头破血流的那种闹翻。”
“我们后来也见过她几次,但基本都没有交流,她懒得跟我们说一句话,阿悟也不许我们打扰她,”
“我们偶尔会跟着阿悟去那个破花房找她,然后像老鼠一样隔得老远等着他们说完话,阿悟再过来和我们一起离开……”
“他为她跑遍全国的拍卖会,就为了找到最漂亮的围棋棋子。”
“他去南非给她找一种羽毛很奇怪的鸟。”
“他为她找来各种价值连城的花的种子,却被她全部养死了,阿悟只能亲自为她种花……”
“她有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要求,虽然我们从没亲口听她说过,但只要看到阿悟又在托人找东西,或者自己跑各种他原本从来不去的场合,我们就知道,肯定又是叶十一在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