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听不见,无声的世界,谢惜雅抬起手,接住一根羽毛,在她身旁,格格惊慌地说着什么,双手捂着耳朵。
顾然都愣住了,身体传来一种.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如剑归鞘。
不一会儿,众人听力恢复,羽毛还在空中飞。
“刚才怎么了?”陈珂不太确定地问。
“抱枕炸了?”梁青疑惑。
“法国的抱枕和国内的好像不一样,一打就爆,不知道这算是质量好,还是质量差。”顾然说。
“你看这里,madeinPRC!madeinPRC!”格格拿起手机,指着酒店网站里的抱枕介绍。
在密密麻麻的法文中,确实有madeinPRC的字样。
“PRC是哪个国家?”顾然问。
“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谢惜雅的英语听起来和电视剧里一样。
“哦。”顾然懂了,“这不重要,该打分了。”
“我给10分。”梁青摘着自己头发里的羽毛。
“8分。”陈珂说,“一分扣在羽毛,一分扣耳鸣。”
何倾颜正要说什么,门铃响了。
“你去。”苏晴看向顾然。
她们都穿着睡衣。
顾然只脱了上衣,想穿上上衣,发现全是羽毛,干脆直接走向房门。
半打开门,看见一位女法国人带着两位男法国人,都是酒店侍应生的穿着。
“打扰了,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女法国人用英语问。
“没有,谢谢。”顾然微笑。
“好的。”说完,女法国人不太信任他地往里一看,结果看见只穿了裤子的顾然。
咕嘟。
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了!”她赶紧结束对话。
顾然关上房门,走向众人时,见满地都是羽毛,笑着拿起另一个抱枕,使劲扇了两下。
呼!呼!
在女孩们的惊呼声中,已经落地的羽毛又洋洋洒洒,像是雪花。
惊呼之后,女孩们也笑起来。
“羽毛还扣不扣分了?”顾然一边扇风,一边笑着问。
“9分!”羽毛雪中,陈珂笑道。
最后,梁青10分、陈珂9分、苏晴7分、何倾颜10分、格格8分、谢惜雅10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顾然得37分。
“算高,还是算低?”顾然问。
“都表演完了就知道了。”何倾颜道。
她们的表演,因为专业,反而没什么可说的了。
苏晴表演钢琴——这间房就有。
表演之前,她没说曲名,说如果提前知道曲名,反而没什么意思,她要通过演奏,让他们这些听众,通过抒发感受,说出曲名。
当钢琴的声音响起,顾然看见故乡河面午后的小水波。
何倾颜感受到山风吹过,陈珂的帽子被这山风调皮地吹走;
梁青看见漆黑的夜空,格格在夜空中瞥见一闪而过的、令人愉悦的萤火虫。
谢惜雅闭上眼眼睛,来到一片沃野,广茂沃野在风中舞动摇曳,好像这一整块大地就是一个生命。
一曲结束,众人不禁鼓掌。
“你的声音变了。”何倾颜说,“以前像是八音盒、精美的礼品、去某个美丽小岛的航班,现在是洒水车浇灌出来的小彩虹、自由自在的小游轮。”
“这样的音乐,参加不了比赛。”谢惜雅说。
“惜雅,虽然不是你的钢琴老师,但收了你的钱,我就免费教你一课。”苏晴开心地笑着。
顾然总觉得,她嘴上说教谢惜雅,其实是想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就好像要给人唱一首歌,其实是自己想唱。
苏晴说:“曲谱中也有自由,在比赛中,每一位参赛者,也都在努力演奏出自己内心的风景。”
“十分!”顾然再次鼓掌。
“我不认可这个观点,4分。”谢惜雅十七岁,却有自己的理念,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苏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愉快地笑起来。
这也是一种风景啊——她的笑容似乎在说这句话。
“好听,但我听不懂,8分。”格格道。
“9分。”陈珂慎重给出分数。
“没穿红色裙子,6分。”何倾颜的理由就像‘进门迈左脚,所以判死刑’一样。
“10分。”看梁青的表情,不像是因为情面,她似乎和谢惜雅一样,不太会弹,但懂钢琴。
苏晴总分:33分。
顾然比她高4分,但这是因为苏晴遭遇了理念上的分歧,导致得了4分和6分的低分。
能不能成为国王,让苏晴主动亲他,还是未知数。
“接下来轮到谁了?”顾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