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意味着,无论荣乐长公主,还是恭王等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在谢意看来,都只是蛐蛐罐中绕着对方打转的小虫。
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成功。
有一只手,一直笼罩在这京城的上空。
“事有意外......昙奴就不怕万一么?”
“所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的万一,都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阿彭哥,你猜,我们在这京城里,京城外,一共布置了多少套后手?”谢意为恭王轻轻地拉了拉裘衣的领子,动作温柔娴熟,好似真的是一个极会伺候主人的婢女。
恭王却是气得够呛:“昙奴果然是能人,若你是我亲弟弟那便好了——那样,你便也能体会体会,为兄这被亲人亲手丢弃的一生,究竟是何等地......心痛难医!”
他死死盯着面前女装青年的双眼:“你当真半点不甘都没有吗,你才是娘娘的长子!”
“阿彭哥到了现在,还在为大皇兄而不甘吗?”谢意的笑容不变,黑眸幽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分明,他才是父皇的长子啊,却也如那废物无用的二皇兄一样,被随手给丢出宫门,排除在储君的位置之外了。”
“你!”恭王一拍轮椅的扶手,似是怒极,却因为突兀地吸入了冷风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意耐心地又是替他拍背,又是亲手给他喂水,直到他不再咳嗽了,才继续说起先前的话:“阿彭哥待大皇兄的真情,叫昙奴瞧了实在是颇为触动,而大皇兄他哪怕并不想争,也愿意为了你这个兄弟的野望,拖着病躯站到你身后的样子,也着实是令昙奴不禁动容。”
“虽然这挣扎十分无力,但并不丑陋。”
谢意柔声说着:“说句有些轻狂的话,我年幼时,开窍比寻常孩童要早得多,因此,也早早见见识了,也懂得了母亲在武威侯府过着的是怎样艰难的日子,我很明白那种万事不由己的感受,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我才来到阿彭哥身边。”
“我会注视着你们,见证你们将会走到怎样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