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手半抱在怀中,拂晓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太小,总觉得不自在。
秦钰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或许是拂晓本身的力量,就算有剑鞘掩藏,在灵魂相连的情况下,自己依旧能够感受得到吧,抱剑在怀,更让他内心安定。
“所谓剑修,剑不离手。这很正常,你只是还没适应。”
语调轻浅,尽量平淡,秦钰自己都分不清,这话到底是在安抚拂晓,还是在向自己解释什么,“而且,你不是说,让我不要走丢了?若将你负于背后,万一我走丢了,或者你将我丢下了,我都不能及时发现。”
因不想承认自己可能被秦钰落下,而颠倒黑白的强词夺理,被秦钰亲口认下来,还用来劝说自己,让拂晓不免心虚,虽还有不满,但也安分了不少,但还是反驳了一句,“我是会那种会丢下剑主,偷偷跑路的剑吗?”
秦钰挑眉,垂眸看了他一眼。
明明秦钰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没说了。
有过丢下剑主偷偷跑路这一前科的拂晓有些心虚,剑身一转,不太想看秦钰戏谑的目光,但他以意识视物,剑身怎么转,都是“有眼睛”那一面儿,根本不可能躲得开,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躺秦钰怀里装死。
默念自己就是一把生了锈的铁剑,哦不,他算不得铁剑,顶多算变成炭的木头剑。
反正这时候,装死就对了。
一声低笑,似有若无。
在拂晓将要发作时,秦钰已是又抬了另一只手搭上剑身,摁住拂晓的同时,轻抚剑身,安抚般补了句,“你乐见世间热闹,若是将你悬于腰间,便只能看见他人后背、手足。不如这般抱着,你想瞧什么都分明。”
因被嘲笑而恼羞成怒的拂晓,被这几句话顺毛,也不计较秦钰将自己当小孩儿抱的古怪姿势,再靠回秦钰肩头时,多了几分满意的自愿,甚至往上缩了缩。
秦钰本就长得高,这么被抱着,确实会视野更广阔些。
拂晓满意于他的仔细周到,对他先前的那点儿冒犯也就既往不咎了,只催着他赶紧将要办的事儿处理好。
他等下山,已经等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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