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找你要过报酬?”
吴书礼断然反驳,“不过收点成本价。你在外行走多年,想来也听过我的报价。我哪次是按外人的价给你开的?虽说你没正经教过我什么,但师徒一场,这点交情、面子,我还是乐意给的。”
秦阳昇失笑,“这可是在怪我,对你的教导不上心了?”
“陈述事实而已,你非要东拉西扯的,我也没别的话说。”
吴书礼不满他有心隐瞒时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索性将话题中断在此,不再跟他闲扯,“话我说到这儿了,你不乐意说的,我问也没用。秦钰的事,我尽量。没别的事,师尊就请回吧,徒儿要闭关了。”
见她撵人,秦阳昇也不多留,起身离去时,却又在门边顿步,只是不曾回头,“书礼,到了当下境界,诺言不可轻许。你今日的话,为师记下了,先行谢过。真有那天的话,你,不可反悔。”
心念微动,转头看去时,人影已不在。
再立足于熟悉的小院儿,吴书礼想着那日师尊的话,信了他所说的机缘因果。
或许,有些事确实早已注定,天意或是人为布局,结局在多远之后都无所谓,在通往结局的路上,已有征兆预示结果。
她算不到秦阳昇最后的结果,也料不准他要托付给自己的是什么,但此刻再回到这离开许久的居所,似乎隐隐有答案浮于心底,可她不乐意去揭开。
……
秦钰这一次闭关,过了相当长的时间。
好几年的时光闭眼而过,秦阳昇借三长老的书中乾坤压下了境界,出关之后回到乾元峰,刚一踏入处事的大殿,就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怨念。
已被迫管理内门事务几年,手里的法器订单一再延后不得炼制的吴书礼,在大殿处理着本该秦阳昇决断,却因秦阳昇闭关而交到她手上的事。
本来在这两百多年里,这种事在秦阳昇闭关的时候,基本都是秦钰在处理,但秦钰也闭关了,倒是她这个常年闭关的闲了下来。
短短几年,她感觉自己经手处理的事,已经补上了以前几百年欠下的。
但她的三个师弟师妹却是将各自手里的事列了清单往她面前一摆,让想将手头事务甩出去的吴书礼,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跟他们在处理的事比起来,只是管理内门弟子,偶尔帮秦阳昇做下决策,已经是相当轻松的工作了。
至少,她还能抽空去器峰借地方,偶尔处理一两件催得急的法器货单。
此刻秦阳昇回来了,吴书礼当即给他让位,恭敬请他上座,“师尊既已回归,徒儿就不越俎代庖了。”
说罢,不等秦阳昇拒绝,人就没影儿了。
刚闭关回来,就被塞了一手杂事的秦阳昇站在殿中,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出门找了个弟子,问了问自己闭关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