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伸手取下挂在青布帐幔边的粗布外衫披到身上,绕到屋后的柴房取来背篓和柴刀。
外面的月色淡淡的,看上去时辰尚早。
不过不管时辰早不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想什么时候干什么,就什么时候干什么。
谁规定晚上不能打柴了?
嬴抱月拢拢身上的外衣,背着竹筐走出了房门。
推开院中的篱笆,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
小屋安静地坐落在大树的包围之中,夜风吹动,树叶婆娑作响。赁
这屋子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
嬴抱月手扶着篱笆,模模糊糊地想到。
等等,这明明是自己一手垒起来的房子,说什么眼熟不眼熟的?
嬴抱月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有些可笑。
果然是因为又做了噩梦的缘故的吧,脑袋有点不清醒。
“好了好了,砍柴砍柴。”
穿过篱笆前的小桥,嬴抱月沿着门口的小溪一路向前。赁
看着只是普通的小路,但其中其实隐藏着极为复杂的阵法。如果没有她领路,任何人都进不来这个地方。
嬴抱月回过头,原本坐落在夜风中的房子已经消失,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森林和萦绕在四周的云雾。
这里是她为自己准备的藏身之处。
她将在这个地方孤独终老。
没有人能找到她。
她也不会再见任何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偿还自己的罪孽,心中才能好受一些。赁
嬴抱月低下头,将复杂的情绪藏在心中,轻轻笑了笑。
明亮的月色照在她身上,她像往常一样走向森林的深处,找了一处地方砍起柴来。
这里是无人的秘境,只能听见野兽的鬼哭狼嚎。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然而就在嬴抱月将竹筐填满准备回去之时,她的动作忽然定住。
有陌生人的气息,闯进了她设的结界之中。
嬴抱月直起身,看向气息传来的地方。赁
定定看了一眼后,她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即便有外人闯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如果继续往前就会撞上她设下的杀阵,随后自取灭亡。
她不需要去看,也不需要去管。
嬴抱月平静地踏上回家的路。
然而就在走出十几丈远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去看看吧。”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