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是谁呢?蚏
这时,就在两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前一瞬,伊稚斜忽然抬起头向她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嬴抱月心头一跳。
少年的碧瞳在黑夜里熠熠生辉,消失在数顶帐篷的深处。
……
……
伊稚斜牵着淳于惮的手,停在一顶通体纯黑的帐篷前。
这顶帐篷在翟王们的帐篷深处,位置极其隐蔽,淳于惮牵着他的手七拐八弯走了很久才走到,走到之时连天边都微微发白了。蚏
可即便在曙光之下,这顶帐篷却还是黑得出奇,看上去极为不祥。
即便到了白狼王庭这么久,伊稚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帐篷,不禁睁大双眼。
他发现和其他翟王帐篷不同,这顶帐篷外居然没有站着卫兵,只有在距离帐篷百步之外才能看见有其他翟王的卫兵在巡逻。
“你这位叔父和其他人不同,不喜欢有人呆在离他太近的位置,”察觉到他在打量远处的卫兵,淳于惮淡淡开口,“不过他也不需要别人保护。”
不需要?
伊稚斜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顶黑帐篷,这时一阵夜风吹来,一股恶臭从帐篷中散发出来。
这味道难以形容,奇臭无比。蚏
伊稚斜猛地后退一步,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喂,我不是叫你不要乱闻了么?”
之前一直没有真的发怒的淳于惮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狠狠掐住手心里的那只小手。
伊稚斜吃痛,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挣脱淳于惮的手。
因为从小在奴隶堆里打滚,他十分擅长察言观色,知道他这是触及了淳于惮的逆鳞,连忙放下了捂鼻子的手,死死忍耐着帐篷里散发出的臭味,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才对,”淳于惮满意地点头,“记住,接下里不管你看到什么,都给我保持住这个表情。”
伊稚斜点头。蚏
淳于惮牵着他的手走到了黑帐篷前,伸手掀开帐门。
帐篷里黑黝黝的,隐隐能看见一个躺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