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禅院想杀还杀不了的人。

一个都没有。

出乎他的意料，佛像沉默了一瞬，笑了，“阿胥没有得手，昭华君和前秦公主已经进入了西岭雪山。”

佛像的笑声是冰冷的，辨别不出喜怒，让人后背发麻。

烛火明明灭灭，淳于夜抬起头，看着头顶只有眼眶没有眼珠的佛像。

“这怕是不可能吧？”讷

“前秦公主身上有大司命留下的剑鞘在，给她挡了几下，山鬼又出手了，还真就让他们逃进去了。”

他闻言眸光深了深。

山鬼。

白虎神。

“西岭雪山是白虎神的地盘，阿胥他们想进去也有些困难，”佛像淡淡道，“所以我不要你这条贱命，留着再做点事吧。”

贱命。

淳于夜在心底笑了一声。讷

大概也就只有此人敢这么称呼白狼王的血脉。

他望着地上的木盒，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呢？”

只要不怕死，禅院就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他。

他参与的那些任务，至少都是他感兴趣的。

许是他在禅院呆的久了，这个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和他的那些弟子并不相同。

“你会答应的。”

佛像笑了一声。讷

“你舍不得李稷死，是想亲手打败他吧？”

他跪在地上，瞳孔微微收缩。

“但境界差距就是境界差距，”佛像满目怜悯，“等你成为天阶，李稷估计都已经成为神子了吧。”

他跪在地上，贴在砖石上五指微微收紧。

啪的一声，一卷羊皮地图被甩到他面前。

“这上面有进入西岭雪山的另一条路，你进去，给阿胥他们把门打开。”

“只要你按照这图上所写登上云首峰峰顶，我就保证你能登上天阶。”讷

他笑了一声，抬起头，“有这么好的事？”

他视线落到地上的丹药上，一脸嘲讽，“所以这玩意，是破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