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的轮廓能看出白狼王的影子,却和淳于夜没有半点相像。
西戎人有父死妻后母的习俗,所以对父亲的女人,除了亲生母亲之外,都不会喊娘。莦
嬴抱月原本以为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在看来,居然是一母同胞?
既然是一母同胞,为何他要这么对待淳于夜?
而从稚云公主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也十分害怕这个儿子。
“翟、翟王殿下,”白衣女子低下头,恳求道,“求您放过他。”
嬴抱月一怔,这名少年才十五岁,就已经是翟王了?
“现在知道叫我翟王了?”黑皮少年听见这个称呼,眼神却更加阴冷。他弯腰用马鞭挑起母亲的下巴,“你刚刚不是叫的我的名字吗?”
白衣女子微微颤抖,抬起头来,悲伤地凝视着远比自己高大强壮的长子。莦
“牙儿,你放过他,他是你弟弟。”
“这个从外面抱来的杂种,是我弟弟?”黑皮少年仰头大笑,随后低头凶狠地瞪着自己的母亲,“我淳于牙没有这种弟弟!”
地上的淳于夜猛地挣扎起来,淳于牙一脚将他踹到一边,稚云尖叫一声,爬过去想将他抱到怀中。
望着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瘦弱弟弟和母亲眼中流露出的从未对他露出过的怜惜,淳于牙眼中怒火暴躁更甚,一把揪住母亲的胳膊。
“我原本以为你这个女人没有心。”
“现在才知道,只是心不在我淳于牙身上。”
他抓住稚云的胳膊将她重重摔在地上,远处传来一声男人的呵斥。莦
“牙,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地上的稚云浑身颤抖了一下。
身披狼皮的白狼王大步走来,一鞭子抽在长子的身上。
“父王,”淳于牙挨了一鞭子,让到一边向白狼王行礼。
白狼王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目光停在她脚腕上弄断的锁链上,眸光沉了沉。
“又弄断了啊。”
“妹妹,看来你境界又上升了,下次得换更粗的链子才行了。”莦
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嬴抱月闻言却猛地捂住嘴。
她的胸腔因为愤怒和恶心而起伏不已。
这名女子,是修行者?
这个男人明知自己的妹妹是修行者,却用铁链将她锁在寝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