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升起,落在男人已经凝满冰霜的眼睫上。鞁
靠在他身边的少女身上却没有丝毫霜华,在整整一个夜晚,向她吹拂而来的寒风都被一个人用自己脊梁挡住。
李稷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身边人。
“抱月,天亮了。”
“天亮了吗?”嬴抱月脸上有着不正常的酡红,微微睁开眼睛,恢复意识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喉头冒火,浑身无力。
她苦笑一声,“我居然是得了风寒么?”
修行者因为体质异于常人,除了在战斗中受伤,几乎不会生病,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感冒过了。
“你从下半夜开始就烧得厉害,”李稷神情凝重。鞁
不动用真元的确很难被其他修行者找到,但修行者被追杀之时,却很难做到完全不动真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修行者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真元的保护,一旦失去真元这层屏障,身体很快就就会被外界的邪祟侵蚀。
完全不动真元的修行者,很难活下来。
更何况嬴抱月昨天几乎在冰湖上泡了一整天,受寒严重,如果继续让她不动真元的话,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别担心,”嬴抱月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了,她抬起酸软的手臂拍了拍李稷肩膀,“我的药袋是不是放在你这里?”
李稷从怀里取出药袋,嬴抱月接过从中掏出一个小竹罐。鞁
她将竹罐中黑乎乎的药粉全部倒入口中,被呛得咳嗽起来。
“等等,我去找水……”
李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就在冰湖边,并不缺水,但在寒意陡峭的清晨,他能给她找来的,只有冰水。
这么喝下去,嬴抱月的病估计反而会加重。
“没事,”嬴抱月一边咳嗽着一边艰难地将药粉吞下去,“等太阳升起开来,水就暖了。”
且看着湖一直未曾解冻就知道不可能。鞁
“咕咕。”
这时两人的肚子居然还同时叫了起来,嬴抱月和李稷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微妙。
没了真元,他们还真是许久未曾体验这般普通的身体反应。
“这样下去不行,”李稷小心地托着嬴抱月的头帮她摆正身体,这么靠着一晚,两人的身体就像是习惯了这个姿势,挪动都费劲。
站起来的时候,李稷险些趔趄了一下。
“小心,”嬴抱月在后面伸出手去扶,李稷回头看她一眼。
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