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二小姐的死讯就传回了府。这时候说话打闹,就是触主子的霉头。
路上遇到管家苏忠,苏清妤把人叫住,问道:“忠叔,府里已经知道二妹妹的事了吧?祖母怎么样?”
苏忠上前行了礼,“给大小姐,四小姐请安,老夫人早起得了消息后,早饭用的比往日少些。不过瞧着精神头还好,此刻正等着两位小姐呢。”
苏清妤又问道:“二叔二婶怎么样?”
苏忠摇摇头,“绮霞院那边不大好,二夫人哭的晕过去两次,此刻二老爷守着呢。”
几日的功夫,二房一子流放,一女身死。而苏家,却连祭拜都不敢,生怕犯了皇上和太子的忌讳。
苏清妤又问现在都谁在松鹤堂,苏忠说侯爷在。
苏忠退下后,苏顺慈撇撇嘴,“祖母还真是……人都没了,也没耽搁她吃饭。”
苏清妤淡笑一声,“咱们这位祖母啊,只惦记她自己,不惦记任何人。”
别说是亲孙女,就是家里养个狗死了,都要伤心几天。可她们家这位祖母,却看不出一点伤心,不然也不会这一大早就喊她们姊妹回府。
有些人可能就是生性凉薄,心就像石头做的,怎么都捂不热。
两人说着闲话,并肩进了松鹤堂。
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在宴息室的临窗大炕上靠着,苏承邺坐在边上的锦杌上,正给老夫人剥着蜜桔。
苏清妤和苏顺慈走了进去,给祖母和父亲行了礼。
老夫人抬起头看向两人,微微皱起眉头。
“家里刚没了姊妹,你们两个就穿的这么华贵,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知道你们富贵,可也不用如此显摆。”
苏清妤神色莫名,看了一眼炕桌上的参汤,刚刚喝过的药碗,一边的蜜饯,还有父亲手里的蜜桔。
心里冷笑,祖母这哪是觉得苏香菱刚去,这么穿不好。而是她们穿的华贵,惹得祖母心里发酸了。苏家这半年日子艰难,祖母看她们穿成这样,又不看顾家里,可不就不高兴了。
小主,
苏清妤淡淡地解释道:“祖母误会了,今日我本来是要去卫国公府的,因祖母临时差人去叫我,我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大正月的,我去赵家也不好穿着素气的去。”
“还有四妹妹,一大早就在铺子忙,还要时常去宋家。穿的太寒酸了,也说不过去。”
“祖母是要给二妹妹发丧么?要不要我吩咐下去?”
老夫人被噎的神色一滞,发丧?皇上亲口处置的人,苏家发丧,是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