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菌子,那它要叫什么?”燕垂风眼里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岁岁。
岁岁眼睛溜圆似小鹿般可爱,皱着鼻子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着顶着小帽子的菌子,灵机一动道:“叫帽帽呀!胖帽帽!”
牛肝菌的伞盖较小,但菇柄肥大,如姨和燕垂风看了眼盘里的牛肝菌,觉得小家伙这名儿取得倒蛮形象的。
燕垂风给他又夹了块菌子:“行,岁岁是菌子,它是胖帽帽。”
菌子恐怕也没想到有一天竟有人和它抢名字吧?
但是既然他家岁岁是菌子,那这些菌子便给他家岁岁让个名儿吧,燕垂风有些好笑地想着。
岁岁开心地笑起来,张开嘴巴嗷呜吃下哥哥喂来的胖帽帽,被香的摇头晃脑的。
……
上京一连下了数日的暴雨,有人逐渐发觉天气有异。
果不其然,数日后,从江南传来消息,说是水患严重,急需朝廷赈灾。
陛下立马召了许多官员入宫商议此事,最后是太子一力揽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决定亲往江南。
第二日上朝时,燕垂风被临时抽调,封为左中允,跟随太子前往江南治理水患。
江南水患他上辈子也有所耳闻,只是因距离上京实在遥远,他当时又丢了岁岁,并未分神关注,只知道这事拖拉了许久才得已解决,死了众多无辜百姓。
事态紧急,不日便要启程,燕垂风与岁岁说了这事,岁岁一听哥哥要走那么久,顿时不乐意了,一定要跟着他一道去。
但此事危险,燕垂风绝无可能带上岁岁冒险,任凭岁岁怎么哭闹,他都没松口。
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岁岁彻底哭成了个泪人,怎么哄都不成,后来是自己哭累了才睡着。
燕垂风趁他睡得熟,半夜里偷偷起了身,深深看了眼岁岁恬静的小脸蛋后,不作犹豫地转身离去。
这次去往江南危机重重,但他没法抗旨不遵,更不能带着岁岁去涉险。
燕垂风刚走不久,岁岁好似感应到什么,忽的从睡梦中起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嚎啕大哭:“呜哇……哥哥走……”
如姨刚送四少爷出了院子,回来便听见小少爷的哭闹,立马进屋来看。
“小少爷莫哭……”
“呜如姨,哥哥走……”小家伙冲如姨张开手臂,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呜呜,找哥哥……”
“四少爷很快就回来了,小少爷在府里等,好不好?”
“骗,骗人呜呜呜呜,哥哥要去好久!”岁岁边哭着,边用小手画了个圈。
哥哥要去那么久那么久,才不会很快就回来。
悲伤的岁岁不要如姨抱了,挣着手脚要下去。
如姨:“小少爷你乖,咱不能去,你哥哥做正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