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仿佛真能看得懂似的。
等小家伙满意,拍手定案了,燕垂风才将信纸折叠,塞进信封里。
他轻轻摇了摇手上的信封,轻笑道:“这封信啊,明日就能寄到。”
他明日上学堂时,便直接拿与宋博士看,希望宋博士莫烦了这小家伙才是。
……
第二日一早,燕垂风便带着岁岁的信去了国子学。
好巧不巧,又一进门就遇上了宋博士。
燕垂风作揖行礼道:“宋博士。”
“垂风,正有事与你说呢。”宋博士见了他,便开口说道:“再过不久你便要下场,你这身板太过瘦弱,进考场一趟恐要横着出来,你这些天务必不要怠惰,多强身健体。”
科举考试一向严格,会试距殿试一步之遥,更是无比严苛。
此次考试定在二月二十六,正是春寒料峭之时,进场不许考生穿带夹层的衣服,也就是说,举子们连夹袄都穿不了,只能穿单衣。
且春闱一连九天,夜里休息没有被子,若是在考场上冻病了,可熬不过九天的考试。
纵使燕垂风已考过一次,此时想起来也觉得这春闱实在是煎熬得很。
他正了正脸色,恭敬道:“多谢宋博士提醒,学生谨记在心。”
宋博士对自己事事关心,燕垂风对宋博士亦怀感恩之心。
说罢,他才掏出岁岁的信,双手递上:“博士,这是学生给舍弟代笔,写给您的信。”
“岁岁?”宋博士见他掏出一封岁岁给自己的信,不免有些讶异,这么久了,小家伙竟还念着自己。
宋博士一接过便撕开信封抽出信纸来。
上面的字迹隽永飘逸,写着不合乎字迹风格的几行童言稚语。
一看便是岁岁的语气,宋博士看着看着便不禁露出笑意,仿佛岁岁就正在他面前说话呢。
“又读小人书了……嗯,不错,还吃了四个包子,胃口倒挺好。”宋博士边看边夸赞着,等看到岁岁听哥哥的话不冒雨上街时,更是赞道:“他倒是乖巧听劝。”
燕垂风恭敬地低着头,听着话便知道宋博士看到了哪里,心想博士夸岁岁乖巧,是没见过岁岁闹腾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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