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莺猛地站起身来,声音蓦地拔高,脚下发软,头脑突然空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双眸锋芒毕露,语气一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刘壁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道:“他说叛军退去后第二日,他去脂香街会见相好,却不想瞧见了大理寺的余大人和拱卫司的陆同知,他心生攀附之意,就跟上前去,原本是想要搭话攀附,却不想竟瞧见余大人和陆同知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麻袋,那麻袋上沾了血,他吓得不敢再上前,只悄悄盯着。”
冯莺越听脸色越苍白,捏着念珠的手几乎要握不住。
“后来竟发现余大人和陆同知进了一处暗娼的院子,等人再出来时带血的麻袋就不见了,等这二人走后,那小吏实在好奇麻袋里装了什么,就偷溜进院子,四处翻找,竟找到一处地窖,他下了地窖才发现那是一处暗道,好奇驱使,便沿着密道一直走,结果竟瞧见了坍塌的陵墓,还有……还有二皇子的尸首。”
念珠从冯莺的手中掉落,摔了一地的珠子,她跌坐在椅子上,双眸含泪,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刘壁跪在地上不敢作声,他已经将背下来的话全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回去便能跟阁老交差了,余启蛰得罪了冯家,便是攀附上未来的新帝想来仕途也不会再处处顺利。
屏风后的冯元琦紧皱眉头,看来是有人不愿看到冯家与新帝站在一起,甚至是不希望刘子期这么顺利称帝。
冯莺猛地站起身来,腮边带泪:“带我去脂香街!”
屏风后忽然响起一声异响,冯莺才想起兄长的存在,她挥退刘壁和殿内的太监,让刘壁在殿外候着。
冯元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兄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悱儿被余启蛰给杀了!”冯莺心中悲痛,无声落泪。
冯元琦道:“刘壁所言未必是真,这个节骨眼上他进宫见你,恐怕居心不良,娘娘还是不要出宫的好,我随刘壁去南城确认一番,若真是……若真是二皇子,我会带他回宫的。”
冯莺哭着点了点头,隐痛道:“好。”
冯莺叫太监引刘壁出宫,去定北侯府找冯元琦,支开刘壁后,才让江昉送冯元琦出宫。
冯元琦绕路先一步回到定北侯府,待刘壁赶到后,佯装才从太监从中得知此事,叫刘壁带路去了脂香街。
在暗道深处坍塌的潞王陵找到朱悱的尸首,确认是朱悱无疑后,冯元琦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他想不通余启蛰为何这般着急的杀死朱悱,等刘子期称帝后,就凭朱悱勾结姬无道攻城,就能判他个谋逆之罪,何至于眼下就要了朱悱的性命,难道刘子期和余启蛰就不怕冯家手握兵权,倒戈相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