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书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宋年将琵琶用帕子小心擦拭了一遍,涂抹掉余谨书的手印,又仔细检查了琴弦,见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再抬头时,对余谨书二人已不如先前那般,“我们公子的书房里放了大理寺的机密卷宗,平日是禁止人进入的,烦请二位公子还是去正堂歇息,不然公子若是丢失了大理寺的卷宗,到时不光小人不好交待,怕是二位公子也会受牵连。”
宋年这话说完,余谨书和余谨言脸色一变,两人哪里听不出这是威胁,可若这书房里真的放了什么朝廷的机密……
两人相视一眼,还是离开了书房。
宋年在二人走后,仔细检查了一遍书房,见里面并未丢失什么东西,眉头才舒展开,而后便将书房落了锁。
余谨书站在院子里瞧见这一幕,直恨得咬牙,“这是防贼呢?不就是个书房,我们还进不得了?”
余谨言眸光也有些阴郁,他道:“人在屋檐下,余谨言的脾气你还不知道?祖母虽将我们带来了,但他向来个我们不亲近,还不知会不会将我们赶出门去呢!你别忘了,当初父亲被赶出家门,跟祖父断绝
关系,可都是因为他从中作梗。”
余谨书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他自然是没有忘记的,余启蛰中举之后,撺掇祖父与父亲断绝关系,将他们一家赶出家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余谨书恨声道:“四哥儿,你这回一定要中举,最好再中个状元,日后也做大官,看他还敢不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余谨言皱了皱眉,科举哪有这般容易,举人状元若有这般好考,岂非人人都能做官了?
何况便是中了状元,谁又能像余启蛰这般好命,入仕不过短短数日,连跳三级,成了四品大员,他翻阅任免籍册,也没瞧见哪年的状元郎入仕不足半年,就能升任大理寺少卿的。
只是余谨言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自然是想要考中的,不然怎能扬眉吐气?
二人回到正堂,余儒海见宋年过来,拿腔作势地道:“小年你过来,我有些事问你。”
宋年笑着道:“老爷子您说。”
余儒海摸着胡须:“我家五哥儿何时升的官?他如今这个官职又是管什么的?”
宋年道:“公子是前不久才升任的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
余儒海颔首,紧接着就追问道:“五哥儿跟刘次辅大人家里可有来往?”
宋年答道:“公子是刘阁老的门生,自是有些来往。”
余儒海眼里精光一闪,刘家人倒还有些良心,他心里不禁有些自得,当初若不是他慧眼识珠,做主买了孟余
娇那丫头给五哥儿冲喜,五哥儿哪能攀上这样的高枝,与高高在上的阁老门户攀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