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迈步进了石亭,余娇只好跟上,进了石亭才瞧见石桌上摆放了一把琵琶,她看了眼琵琶,想着莫不是谁忘在这儿的。
就见程英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凭栏椅,坐了下来,对她道,“弹一曲。”
余娇心下明白,琵琶应是程英叫人摆这儿,上次在梅园弹了一曲后,她没再碰过琵琶,心里仍是有些抵触,不愿触碰这件很容易便叫她记起前世之事和人的物什。
“妤宁琴艺粗浅,恐污了义父耳朵。”她推辞道。
程英静静的看着她,“我在梅园听过你弹琵琶。”
余娇有些意外,原来那日她弹琵琶程英竟也在梅园,难怪后来他会叫人送了一把琵琶给她。
余娇无法,只得在石桌旁坐下,抱起了桌上的琵琶。
“我很久没弹过了,若是弹的不好,义父不要见怪。”余娇拨了拨弦,她还未开始,就听到程英说,“弹你在梅园弹过那首曲子。”
余娇微低螓首,五指微动,清脆的曲乐声宛如玉走珠盘般倾泻开来。
天光已有些昏暗,人脸变得模糊,程英斜倚着亭栏,那双丹凤眸幽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一错不错的落在余娇身上,眸底有种炙热而又奇异的深沉,饮鸩止渴般透过她,追忆着另一个触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