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上了马车,陆瑾算是三人里最先平静下来的,他一边驾车,一边问道,“我方才瞧见萧燕台与你说话,他可是在找你麻烦?”
余启蛰摇了摇头,他并不将萧燕台放在眼里,真正入了官场,如萧燕台那般不怀好意,憎恶都写在脸上的人反倒没有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喜怒不形于色,当面谈笑风生,背后却欲置你于死地。
“去簪瑁胡同。”余启蛰说道,“刘次辅备宴,邀你们一同随我过去。”
余茯苓闻言就笑着说道,“余娇要是知道你中了状元,定然也会欣喜若狂……”她话音骤停,高兴得一时忘乎所以,竟都忘了启蛰和余娇关系已不复从前那般亲近。
余知舟却毫无所觉,在他看来,余娇认祖归宗后,与他们余家便早就没了旁的瓜葛,更遑论那可笑的冲喜之说,如今刘府还愿意对他们照拂一二,已是万幸,也是余娇不计前嫌。
他现在跟着余娇做事,便是她手底下的人,只管踏踏实实做事,好生挣钱。
他们余家若是再敢痴想旁的,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沚淓彩笺如今在京城很是热卖,运来的这批笺纸已有些供不应求,我打算等启蛰骑马游街后就回青州,顺道将启蛰高中的喜讯带回去,茯苓姐你跟我一道回去,今日赴宴我们顺便与三小姐辞别。”余知舟说完这些,又看向余启蛰,虽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并不算亲近,可他终究还是身为兄长,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你一向聪慧,是我们家中最为出息的,我们能有今日,其实都是承了刘家的大恩,日后你为官,少不得还要刘家帮衬,不该是你痴想的,还是趁早放下为好。”
余启蛰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垂着的眸子里有冷意涌动,痴想?他不过是爱一个人,想要娶她为妻,共白首罢了,为何人人都说他与余娇之间天差地别?他想要她,便是痴心妄想?
他们都在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