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笑了笑,“我只是顺嘴在杨伯母面前提了一句,也没出什么力,你不用跟我总是这样客套。”
崔琼和宋静容她们还在看匣子里的香丸,挨个将四种香丸的味道全都轻闻了一遍,并未注意到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刘瑶玉起身将邻水这侧的槅扇推开,撑起了帘子,寒意扑洒进来,因为烧了炭炉的缘故,并不会叫人觉得冷。
这处水榭的视野极好,因地势高,放眼望去,满园错落有序的景致都能尽收眼底,洗心池往东是天心台,台前耸立三峰太湖石,酷似福禄寿三字,西边是香海花溪,突兀大石,与奇花异卉相间,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浓艳如墨的墨梅,枝干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还有虬枝倒悬,疏影斜横的枯树老干梅桩。
再远处便是八角三层的念劬塔,是此处梅园的标志性建筑,余娇看着高耸的绿瓦塔顶,莫名的觉得有种熟悉之感。
见余娇对念劬塔很感兴趣,宋静容声音轻缓的跟她讲解道,“这念劬塔念劬二字取自《诗经小雅》的‘哀哀母心,生我劬劳’之句……”
余娇下意识的就接道,“是不是还有诗经凯风里的‘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此句?”
宋静容怔了下,笑着点头,“是有此句,据闻念劬塔有纪念母亲之意。”
余娇捧着暖炉的手微微收紧,神情微微一变,认真的注视着园内的景观,眸光落在了念劬塔上。
她抱着暖炉的手指愈发收紧,无人知道余娇心中骤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