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了下来,屋内光线变得有些昏暗,炭盆里暖黄的炭火发出毕剥的燃烧声,安南侯夫人唤人进屋点亮了灯烛。
余娇站起身,辞别道,“夫人,我该回府了。”
她又朝床榻上的顾韫看去,“桌上我开的那副方子,你记得让人去抓药,每日两服,饭后服用。”
顾韫很想起身亲自送她回去,可偏生只要动一下,身上的伤就疼得不能行,他只得道,“母亲,你帮我送送余娇,记得让人在马车里放个炭盆。”
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又下着雪,安南侯夫人并未出声挽留,起身要相送。
余娇说道,“夫人请留步,无需送我一个小辈。”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顾韫,又说道,“顾小侯爷身上的伤若有什么不舒服的,您派人去府里知会我一声。”
顾韫将那句重复了许多遍的话又说了一遍,“我身子结实,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你真的不用担心惦记。”
余娇却已想好,等过几日,再来安南侯府探望顾韫。
她拢了拢身上的夹袄,欠身向安南侯夫人施礼后,与白露朝外面走去。
顾韫瞧见桌上的狐裘披风,忙出声喊道,“娘,披风!让她穿回去!”
安南侯夫人见他一脸心急的模样,暗觉好笑,傻小子开窍后,还挺会疼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