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亥时已经过半,大街小巷寂静无声,除了更夫,几乎不见行人。
马车轧过路面,车轱辘发出吱吖的声响,从徐游之嘴里压根什么都没问出来,顾韫不免气闷。
因李俢说那封秦淮源的亲笔信在苏蓁手里,顾韫将人又带回了安南侯府。
“你再仔细想想,李俢可曾交给过你旁的东西?”顾韫出声问道。
苏蓁轻蹙起眉头,仍是摇了摇头。
离开大理寺的时候,顾韫便问李俢可曾交给过她一封书信,可苏蓁却未曾收到过什么书信。
一直未曾出声的余启蛰忽然道,“近两个月内,李俢可曾送过你什么礼物?”
提到礼物,苏蓁低头朝手腕上瞧去,她轻扯了扯袖摆,露出一截手腕,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她道,“这只镯子是李俢哥哥前些时候送与我的。”
顾韫瞥了一眼,原本不以为意的眼神微微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苏蓁道,“摘下来让我看看。”
苏蓁将银镯子从纤细的手腕上褪下,递给了顾韫。
顾韫将镯子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立时觉出不对来,他用手指弹了弹镯身,眼睛亮了亮,“这镯子里面是空的。”
“我打开看看。”毕竟是苏蓁的东西,顾韫知会了一声。
苏蓁没有犹豫,她点头同意了。
这银镯子她戴在腕上这么多时日,自然知晓是空心的,只是李俢赠她镯子时,并未多说过什么,因而苏蓁只以为李俢囊中羞涩,故而买来这么一只空心的银镯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