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忙应了一声,出屋去备马车,撞上了宋婆子。
宋婆子刚做好饭,正要过来问问可要摆饭,见余启蛰要出门,上前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外袍,伺候余启蛰穿好,“公子几时回来?可要在灶上温着饭菜?”
余启蛰摇了摇头,“不必等我,你们用了饭早些歇息。”他迈步朝外面走去。
六子已牵了马车等在外面,余启蛰迈步正要上马车,巷子里忽来了一顶小轿,一道娇翠欲滴的声音传来,“余公子,且慢。”
余启蛰侧目看去,小轿停了下来,一直纤纤玉手撩开轿帘,露出一张五官秾艳的面容来。
轿夫落了轿,柳蘼芜从轿中走出,她娇媚的脸上含着笑,“余公子,叫奴家好找。”
余启蛰看了她一眼,并未收回迈上马车的另一只脚,语气疏冷而淡,“你是?”
柳蘼芜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平静而冷淡,并无寻常男人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惊艳和黏糊糊的痴迷之色,跟那人看向她时一样毫无波澜。
“奴家是杏楼的柳蘼芜,那日公子夺魁,奴家一直等着与公子一叙,今日见着,方知公子似乎并不记得蘼芜。”柳蘼芜轻咬着艳唇,秾艳的五官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失落。
若是换个男人,见着柳蘼芜这般神色,必定自责怜惜,神思不属。
只是面前的余启蛰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只淡淡的道,“蘼芜姑娘高看在下了,我尚有事在身,失陪。”
语毕,已要上马车。
柳蘼芜闻声,抿唇轻笑,眸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无奈,连说起话来都跟那人像极了,无事的时候,从不会跟她多赘言半句。
不再故作方才那般姿态,柳蘼芜看着余启蛰道,“公子与陆千总是至交,想来正为陆千总的事情烦忧,我过来也正是受人所托,为了陆千总一事。”
余启蛰动作微顿,没有再上马车,回过神看向柳蘼芜。
柳蘼芜看了一眼巷子,“此处说话不大方便,余公子不如请我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