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最爱惜的便是土地,与余娇签了雇工契的村民,不论男女,无一人偷懒,都将这些田地,当成自家的一般,卖命干活。
余娇在田间直起腰,望着广袤的田地,心间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喜悦。
余茯苓把刚撒一垄胡菜籽的地方,用土掩上,抬袖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笑着道,“咱们人多,这才七八日,五百多亩地就全都种上了。”
眼下秋高气爽,在田间干活不冷不热,原先烂在田里的番麦苗都被当成杂草铲了一遍,田间虽光秃秃的,但是誰都知道地下埋了种子,要不了多久,这田间便会绿油油,焕发生机。
余娇从一旁的田埂上取了水囊,仰头畅快的饮了几口,又递与余茯苓。
余茯苓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接过水囊,也学着余娇的姿态,仰头豪爽的喝了起来。
这些日子呆在沚淓渠,余茯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前十几年未曾有过的肆意和畅快,似乎一下子全都找补了回来。
她从前以为女子这一生便是要针织女红,洗衣做饭,可跟着余娇,她方知,一个女子也能如男人一般,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未必要将自个儿束缚在一方宅院里,整日针线不离手,只守着男人生儿育女,依仗着男人过活。
凉风拂面,日落西山,田间地头站了不少人,都是刚忙完其他田里农活的村民。
余娇和余茯苓将她们这块田收尾后,顺着田埂走向地头。
“东家,白衣村的田已播完种。”见余娇过来,前几日选拔出的白衣村负责人出声道。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汇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