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伸手拦住了他,“顾韫,你冷静点!”
他回身喊了二十来个汉子,让他们在身上绑了绳索。
最首的汉子身上还背了一捆绳索,在刘子期的指挥下,他们拉着彼此下了河道,往堤坝靠近。
人手交替,从河岸旁运送过去沙袋,填补在被水流冲刷掉的空隙中,走在最前头的是个水性好的汉子在缝隙填补好后,朝水底潜去,将身上背的绳索再次拴在了河底的铁桩上。
眼下只有绳索,尽管绳子不够结实,沙袋很有可能会再次被冲垮,绳子也有可能会被冲断,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城中的铁匠铺,无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打造出一根又长又粗的铁链来。
拉着绳索,汉子又下了另一边河道,这边河道是拦截澶州水流的那面,水势湍急又奔腾不止,汉子刚入水中,就被卷入了水流中,要不是身上拴着绳索,背后还有力气大的汉子紧紧拽着他,这人怕是就会被迅猛的水流给冲走了。
劫后余生的汉子一脸惊魂未定,有些不敢再下水。
顾韫在河道旁看着,见加固的绳索已经因沙袋移动越来越松,当机立断的道,“换我来吧。”
他神情坚毅的往河堤上走,为首的汉子犹豫着道,“小侯爷,这水急得很,人根本下不去。”
顾韫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主子,我来!”河道上的十七将手里的火把丢下,他走到河堤上,从顾韫手中拿过绳子拴在了腰上,“主子,您不能出事,还是我来吧。”
顾韫神色紧绷,眼见又有沙袋滑落进湍急的水流中,没再犹豫,他闭了闭眼睛,叮嘱道,“十七,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