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樵山心里这才好过一些,只是听着外间哗啦啦的雨声,心里惴惴不安的,实在有些食不下咽。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天爷要是不想让人好过,大家伙都好过不了,今年是个灾荒年。”余儒海感叹了一句,又说道,“吃了饭都早点歇着,以后家里的粮食得省着些吃了,多留点口粮,日后真闹起饥荒,也能顶一阵子。”
一屋子人都很是赞同这话,往年口粮不够,也是这般省着来的。
余娇咬了一口馍馍,慢慢的嚼着,她存了那么多粮,总不会让余家人到饿肚子那步的,怕就怕洪水来了,保不住性命。
她前世短暂的二十多年寿命里,并未经历过洪灾。
用过饭,都回了各自的房间歇息,宋氏也没再做针线活,居安思危,怕费烛火钱。
夜半闪电划破黑夜,惊雷炸响,仿佛随时会劈在屋顶上。
余娇在黑暗中睁着眼,感觉到身下的地似乎晃了晃。
躺在她身旁的余茯苓惊坐起身,去点烛台。
火折子不知是不是受了潮,怎么都吹不着,余娇摸索着从床头的诊箱里找出一早放好的火折子,吹亮将点燃了蜡烛。
昏黄的光亮起,余茯苓白着脸,惊怕的道,“余娇你也醒了?这雷声好吓人啊。”
余娇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外间传来了宋氏夫妇的说话声,“茯苓你和余娇是不是都醒了?要是睡不着来外间咱们说说话。”